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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高高坐在马上,怀里抱着个衣不蔽体头发散乱的妇人。双眼通红,说话也带着酒气,显然不知是刚从哪里喝了酒在这胡闹。
    除了他,身后跟着的十来人马上都有个女人,有几个一边叫嚣着要将蒙邱义打死,还一边将手伸入那温暖柔软之处肆意亵玩。
    那些女子大多赤1身裸1体,面色凄苦,好几个脸上身上都还有淤青伤痕。蒙邱义一见便知,定是这些元兵又去霍霍乡里,抓了好人家的女子来摧残。
    他拳头握紧,指甲已深深掐入掌心,恨不得将这些畜生碎尸万段。可他若是那么做,阿眉怎么办,她习武时日尚浅。还不足以保全自己。
    那元兵见他竟然呆呆站着不跪地求饶,顿时怒火更甚,挥鞭就朝着他的脑袋打去。恰好此时,蒙邱义手中的米袋子掉落下去,他便低头去捡,意外地又躲过了一劫。
    人幸运一次是正常的,若是次次都如此幸运就委实古怪。那人赤红的眼睛微微眯起,指着低头看捡洒落米粒的蒙邱义道:“好!好!既然你不喜欢鞭子,想来是喜欢美人,这个小美人送你了!”
    说着,他竟将怀里白花花的妇人猛地像蒙邱义掷去。
    第25章
    若说之前蒙邱义尚能忍住不出手,此时见人命关天,哪里能够袖手旁观。只见他身子一歪,竟生生给那妇人做了垫子,两人一齐跌在地上。
    原本遮掩的假肢就这样露了出来,引得那群元兵哄笑成一团。对着蒙邱义和那妇人指指点点,说着蒙古话。
    蒙邱义见那妇人摔在自己身上竟然良久不动,不由侧身查看他情况。初时他为了避嫌,半点不敢低头看她身子,此时见她双目禁闭,仿佛睡着一般,不由奇怪。
    目光不经意扫过她小腹,顿时被插在上面的那柄小刀惊得不轻。他狠狠盯着方才那人,怒道:“你竟然杀了她!”
    那人见他生气,笑得更是肆意,粗声粗气道:“我说送你美人,又没说送你活的。再说了,死的也有死的好处……”
    说着,他同那群元兵皆哈哈大笑起来,笑容中满是淫1邪下流之意。他们怀里的女子面色就更加惊惶绝望。蒙邱义此时已顾不得其他,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充头顶,他的手已经放在腰间,眼见就要抽出缠在腰上的细铁链。
    谁知一个沙哑低沉地声音忽然道:“我家主人说,让你们快些醒醒酒回军营去吧,别在外头给你们家将军招惹是非。”
    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齐齐看向来人。只见一个干瘦老者正面色冰冷地看着他们,似乎再看一群蝼蚁。
    那些元兵哪里是会听人劝的,他们见这老者穿着一身佣仆衣衫,料定他不过是个下人。再看远处着同样衣衫的仆人正守着一辆普通至极的马车,顿时笑出声来。
    “老不死的,你家主人是不想活了?竟然敢管他爷爷们做事,你快叫他滚过来让我瞧瞧,他是多大的脸面!”
    随行兵士都仰天大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老者面色一沉,眼中厉色闪过。只见他十指紧扣,捏住说话那人脖颈,轻轻一扭,那人的头就像只剩皮兜着般,斜斜歪向一边。
    笑声一滞,紧接着便是冲天的叫骂声,那几人挥动马鞭驱马前行,想将那老者毙于马下。没成想,对方飞身而起,一脚踹在几匹马肚子上,右手改掌为拳,狠狠打在几人背心。
    顷刻间,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元兵已死伤大半。其余人根本没了反抗之心,头也不回地跑了。老者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拍了拍袖子,回到马车旁恭恭敬敬地复命。
    “主人,那些人对您出言不逊,小的一时没忍住便出手了。”
    马车里坐着个面上微须的中年人,他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元兵尸体,冷冷道:“就是这些糊涂虫坏了祖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他们该死。”
    说完,他朝老者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走。
    此时的蒙邱义正低着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杀意。方才那老者的武功,他可谓非常熟悉,同当初追杀他和阿眉的那人根本就是一个路数。他忽地抬头望了眼马车离去的方向,神情渐渐冰冷起来。
    刘大哥,害你的凶手,我终于是找到了!
    车轮滚滚,最终于陕西行省平章政事拉克申门前停下。那枯瘦老者拿着信物前去叫门,不多时,几个仆人便将大门打开,拉克申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
    “汝阳王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汝阳王只瞧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大步往里头走去。拉克申笑容微苦,耷拉着眉毛跟了上去。
    蒙邱义藏身在小巷的暗处,将大门前的情景尽收眼底。他听拉克申叫那人汝阳王,心头一震,还不待他多想,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原来是只瘸腿老鼠跟在后边……”来人正是汝阳王身边另一个佣仆,头发上已秃了大半,只零星几棵头发还顽强地待着。望着蒙邱义的目光冰冷又残忍,就像秃鹰看到了腐肉……
    “蒙叔叔?”阿眉回到院中,发现平日很少出门的蒙邱义竟然不在,连那只本该回来搬救兵的猴子也没有身影。
    阿眉眉头微微一蹙,转身朝外边在树上蹦跳玩耍的几只麻雀道:“你们知不知道这屋里住的人,还有那只猴子去了哪?”
    那几只麻雀见她捧了些稻米来问,顿时叽叽喳喳飞下来啄。阿眉手心一合,道:“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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