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才表白吗?”
“你们不都做了吗?!”
许珝惊恐回眸:“你瞎说什么呢!说过多少了次了没做没做,你再揪着这个我真要拔你舌头了!”
张畅赶紧闭嘴,但还是欲言又止。
许珝不再管他,自己坐到一边翻剧本,不知道怎么的心情比以前浮躁很多,竟然有点看不进去。
他喝了几口凉水没什么用,又把剩下的小半瓶全喝了,才能勉强集中到剧本里,坐久了身上发凉,慢慢的倒也冷静了下来。
剧本台词都背得滚瓜烂熟,许珝稍稍走了下神,就被别的思绪钻了空子。
他现在彻底平静了,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骄纵了。
祁砚旌说要追他,还不是因为他太敏感觉得人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现在祁砚旌退了一步尽量照顾他的情绪,他又嫌这嫌那,越来越不知道满足得寸进尺。
许珝叹息着抱住膝盖缩成一团,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有这么矫情别扭的时候。
祁砚旌后一步出发赶到片场时,看到的就是许珝缩在小马扎上东歪西扭的样子。
“扭什么呢?”他呼出一口气,把许珝的脸拨出来捧在手心:“冷吗?”
许珝摇头,神情有些恹恹的:“不冷。”
祁砚旌不太放心,许珝脸上冰冰凉的,明显没说实话。
他在许珝身前蹲下:“是我哪里没做好让你不高兴了吗?”
祁砚旌这种把任何事都先归咎在自己身上,从自己那里找问题的态度让许珝更内疚,觉得自己实在是无理取闹。
“没有没有,”许珝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是你的问题,我刚在想剧本呢。”
“嗯,”祁砚旌若有所思,“那怎么不等我?”
许珝才不想让祁砚旌知道自己闹过的小脾气,眼神闪动,“张畅催我来着,我就先走了,你不高兴了吗?”
祁砚旌能察觉出许珝略带羞涩的遮掩,没有继续追问:“是,想和你一起。”
许珝抿了抿唇,垂下头,“那……那我以后都等你,你少白天洗澡就行。”
他这句话含着自己都没发觉的娇嗔,祁砚旌笑着应下:“好,我以后都晚上洗。”
几乎话的功夫,许珝那点小脾气散得影都没了,乖乖跟祁砚旌一起试戏对台词,走路也黏着像块小糖糕。
白天是警局的戏,一个月后尸体被发现,许珝饰演的角色是死者的亲属,查出尸源后,祁砚旌饰演的警官第一时间传唤了他。
拍摄棚面积非常大,搭了几乎所有需要室内拍摄的景,自然不会有暖气。
他们的服装依旧只是薄薄的两件长袖,拍了一下午,原本不太怕冷的祁砚旌还扛得住,许珝却浑身都冻成了冰块,一喊卡就躲进张畅准备好的羽绒服里发抖。
棚拍又是祁砚旌和许珝的对手戏,来围观的演员只会多不会少。
可能是现在两人关系变了,人一多起来,许珝就做不到像以前那么自然地和祁砚旌接触,连离得近一点都会思考合不合适。
他身上酸痛得难受,也只能坐在一边忍着,不好意思找祁砚旌要抱抱。
拍到中途休息的时候,祁砚旌过来把许珝从小马扎上拉起来,许珝正抱着热水袋忍痛,看到祁砚旌时有点懵。
祁砚旌跟张畅交代了两句,拉着许珝往外走,许珝身上难受走不快,祁砚旌就搂着他半抱着往前带,进了不远处的化妆室。
这间化妆室搭在拍摄棚角落,平时就许珝和祁砚旌两个人用。
祁砚旌关好门,随着门锁咔哒一声响,许珝心脏也抖了抖。
“很不舒服吗?”祁砚旌眉心拧着。
许珝倚在桌子上,看着祁砚旌担心的样子,身体难受心却暖暖的:“还好。”
“好个屁。”祁砚旌难得爆了句粗口,抱许珝坐在桌子上。
许珝脸色发白,额头汗涔涔的,祁砚旌拨了拨他的额发,柔声道:“我给你带了点东西,等我一下。”
许珝眼睛亮了亮,不由自主地弯成月牙。
他望着祁砚旌的背影,心扑通扑通跳。
祁砚旌是要帮他热敷吗?
会不会同时再抱来一束花?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甜滋滋的。
祁砚旌很快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纸袋,边说边从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我让高平按你的身材买的,应该服帖,快去换上,等下我再给你贴些暖宝宝。”
许珝笑意逐渐消失——祁砚旌,给他买了,一套秋衣裤。
“怎么了?”祁砚旌看许珝神色不好,摸摸他的脸,“不喜欢这个颜色吗?”
和颜色无关。
祁砚旌一向信奉男人需要素雅,挑东西审美不会奇葩,许珝只是想不到,想不到祁砚旌会给他买这种东西!
许珝看着怼到眼前的秋衣裤,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祁砚旌是追人把脑子追瓦塔了吗?以前明明很会撩啊。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拿出个热敷袋再抱着他好好哄吗?
拿个秋衣裤和只会让人多喝热水的直男有什么区别!
许珝被气到快心梗,终于明白自己的小脾气才不是无理取闹,是祁砚旌真的很会气人。
甚至让许珝觉得,祁砚旌追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气死他,好把户口本上的已婚改成丧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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