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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砚旌微笑:“你这么紧张干嘛?没事,发吧,我又不介意。”
    他笑得小徐打了个冷颤,背后像有阴风吹过:“不不不,我不发了,不发了……”随即哆嗦着手发动汽车:“您您您坐稳了。”
    ·
    许珝还没穿书的时候,在网上看过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任何伤痛和磨难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只有尴尬和社死,会让人每一个午夜梦回想起它的时候,恨不得拿脚趾把床单抓烂。*
    现在还没到午夜,许珝已经很想先抓烂车里的脚垫。
    如果待会儿祁砚旌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该怎么回答?
    他也不懂原身当年怎么就那么猛,总不能说我知道我年少轻狂时得罪过你,但就是觉得咱俩现在关系还行吧?
    许珝大脑飞速运转,渐渐有了点主意。
    他坐直,拍拍身边打瞌睡的张畅:“畅儿,那套表情包你发我一下呗——要完整的。”
    张畅睡得迷迷糊糊,脑子不打转,想都没想直接打包全发给许珝。
    祁砚旌定的是一家有名的私厨菜馆,位于市郊,安保极严,通常是高官聚集地。但因为没有狗仔进得去,少数顶层艺人也会选择来这里吃饭聚会。
    许珝进去后报了祁砚旌的名字,被漂亮的服务生引进了间雅致的包房。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少,祁砚旌应该过一阵才会来。
    许珝环视了包房一圈,觉得风格偏清新淡雅,便问服务生:“这里面还可以再装饰一下吗?”
    服务生盈盈一笑:“当然可以,您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许珝沉吟片刻,说:“布置得温情一点吧,让人看了都感动得想哭,一点气都生不起来的那种。”
    服务生凝眸想了想,胸有成竹地答道:“明白了,您放心,请稍等片刻。”
    ·
    祁砚旌如约而至时,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同。
    这间包房基本只有他在用,对其中的装饰无比熟悉。
    现下大体虽没怎么变,但灯光从清雅明亮变成了暧昧的暖橙;紫檀木桌上多了盏摇曳的烛台;房里加了些暖调的香氛;窗台前静置的假山盆景被打开了,高山流水,雾气缭绕。
    许珝坐在木桌后,双手乖乖搭在桌上,用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注视他,烛台映得眼底有隐隐的波光浮动。
    他换下了演研所笔挺的制服,只穿了件浅紫色的套头毛衣,少了些生硬的精致,漂亮温柔了很多。头发也明显洗过,没有固定的发胶,软软的搭在额前,乌黑柔亮,发质很好的样子。
    祁砚旌眉心不由地一跳,不动声色地在许珝对面落座。
    他碰了碰烛台的座底,自然问:“你让人重新布置过了?”
    许珝弯了弯眼睛,“是啊,你喜欢吗?”
    祁砚旌靠着椅背姿态舒展,唇角轻微上扬,似乎只是礼节性地朝许珝笑了笑,没评价包房的新装饰,只道:“你喜欢就好。”
    他把平板递给许珝,神态自若:“想吃什么,你来点吧。”
    许珝没有推脱,接了过来问:“祁老师有忌口吗?”
    祁砚旌摇头,许珝就随意点了几道家常小菜,开了瓶酒。
    这家店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上齐了,香味浓郁,令人垂涎。
    许珝夹了点小炒牛肉慢条斯理吃着,祁砚旌的视线就又落在了他握筷子的手上。
    许珝硬着头皮在对面灼热的目光下吃了好几口,最终忍不住抬起头,对着祁砚旌露出浅笑:
    “我手上有什么吗?”
    祁砚旌似乎并不觉得此举有什么冒犯,平静地移开视线,端起瓷碗舀了勺汤喝,很随意地问了句:“你最近好像都不戴手套了?”
    许珝一愣,忽然想起刚穿过来那天,原身是戴着手套的。只是现在刚入秋,他嫌闷这几天都没戴。
    “怎……么了吗?”许珝不明所以,眸光微动,“冷的时候再戴也行呀。”
    祁砚旌抬眸看了许珝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点了点头,像在说“明白了”。
    许珝放下碗筷,见祁砚旌不再说话,犹豫片刻开口道:“那天真的谢谢你了,以前我行事有点冲动,祁老师你还不计前嫌帮了我。”
    祁砚旌从善如流:“你白天已经谢过了,现在又请我吃饭,我都有点消受不起了。”
    许珝笑:“哪的话,虽然祁老师你不介意,但我总得表示点什么才安心啊。”
    “你实在不需要这么客气。”
    “需要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了个来回,对视着不再说话了,空气变得沉默且胶着,祁砚旌忽然笑了起来。
    他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是很英气有魅力的长相,多年来被各个机位的镜头放在大银幕上检验,都公认骨相完美无死角。
    现下光影摇晃暧昧,让他的笑也染上难以琢磨的意味,说是在拍电影都不为过。
    他小臂轻轻搭上木桌,略微向许珝凑近了些:“你性格好像沉稳了很多。”
    许珝状似不好意思地捏捏耳垂:“毕竟岁数在长嘛,总不能一直都不懂事,以前的事,我还要向您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祁砚旌收了笑,语调依旧温和,“只是既然如此,我倒是真的想问问——”
    许珝不由地挺了挺脊背,意识到要进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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