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后来她死的时候, 姚家还是陈采花的一言堂。
虽说这辈子有她搅和, 姚家早早分家。
可分家据说一家只分了十块钱, 加上陈采花还住院吃药什么的,姚银手上根本不肯能有钱才对。
要么就是姚银有了别的来钱路子, 要么这钱路子不对。
对于上辈子把原主害得那么惨的人, 林桃自然会特备关注。
因此她远远地跟在后面, 然后发现姚银竟然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然后进去了。
林桃心中满是狐疑, 便直接猫在人家大门口附近偷听。
得亏林桃耳朵灵敏,即便是对方在屋子里,也让她听见了内容。
同志,我这工作就是这个价, 你要是出得起, 那你就要,出不起那就拉倒。我这工作想要的人多得是。要不是我家里孩子还小,我才不卖给别人呢。
一听对方一分价钱都不愿意降, 姚银可是苦了脸。
大妹子, 你看我家里钱不够, 能不能少一点儿, 实在不行, 你通融通融。我愿意用工资来偿还的, 咱们可以立字据。
姚银本来是想把那笔钱哪来盖房子, 等以后儿子娶媳妇用。
可在砖瓦厂听人说, 县城有人卖工作,他要是手里有钱指定不盖房子,而是先去买工作。
而姚银就是从那人那里打听出来的消息,这才特意上县城来打探消息。
他跟家里的媳妇儿商量过,要是二百五十块钱能买上一份工作,那工作一年左右就赚回来了。
那之后发的工资,完全都是赚的。
到时候每年机会都会有将近二百五十块钱入账,那不必把这一笔钱哪来盖房子划算得多。
工作就犹如一只下蛋的母鸡,母鸡月月下蛋,鸡蛋还可以孵出小鸡,小鸡长大又能生鸡蛋。
循环往复的,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盖房子则不然,年年折旧不说,现在他们家孩子也还没到说亲的年纪。
再说家里一点又了固定的工作,每个月都能拿到工资,可比盖房子强太多。
且他们家突然要盖房子,大房三房的人绝对会刨根问底。
到时候钱保不保得住两说,至少弄到工作,就是自家人的。
至于工作的由来,还不是任由他们编造。
总之,这笔钱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两口子一合计,最后绝对砸锅卖铁拿来买工作。
有了城里的工作,可不单是有了工资,还可以把户口迁到城里去,以后每个月都会有商品粮可以领,还有其他的票据福利。
以后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把一家子都带到城里生活。
哪怕是不行,这份工作以后还以让儿子顶了。
绝对划算。
如此,这才有了今天姚银上县城买工作的事儿。
不过对于,林桃表示十分怀疑。
按理说,姚银是根本拿不出二百五十块钱的。
而且,卖工作,尤其是卖给不相干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再者,这二百五十块钱就能买工作,是不是太过容易了些?
反正林桃是觉得少了。
一年就能连本带利都赚回来,有这么好的事情?
林桃怀着疑问,找到了一群在大樟树下玩耍的孩子。
花了几颗糖便打听出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原来放姚银进去的那户人家,是刚租的房子的,至于在哪儿工作的,孩子们并不知晓。
只是见那般早出晚归,还时不时有人上门,瞧着好像亲戚朋友很多的样子。
当林桃听说对方是刚租的房子时,林桃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这个年代,轻易不会有人租房子。
而且,要是对方家里真的有工作,也不可能租房子住。
应该住家里才对,毕竟每个月的房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普通人家宁愿七八口人挤在三十来平的屋子里,也不愿意花冤枉钱租房子。
因此,林桃觉得那卖工作的人很不对劲。
正当林桃思量间,那头姚银千恩万谢地出来。
显然是已经谈好来价格,而且是姚银满意的价格。
那妇人目送姚银离开,待对方看不见了,才啐了一口,骂道,又是一个穷鬼。
妇人的声音很轻,但是林桃还是听见了。
这无疑更加肯定了林桃的猜测。
这下林桃也不着急走了,而是立马动起来的,查那妇人的来路。
经过一个下午的探查,林桃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那妇人是个专业的骗子团伙。
专门设局骗那种手里有点钱,有急事儿的人。
这不免让林桃想到了陈采花先前没瘫痪的时候嚷嚷着的被人骗了的事情。
后拉她旁敲侧击打探过,原来是陈采花为了救姚天赐,据说找到了县长的小舅子。
那人说自己有门路,可以让姚天赐轻判或者是无罪释放。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姚天赐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根本没有被任何事情影响到。
县长小舅子,小舅子。
林桃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的李县长无意中提起的事情。
县长的小舅子是个工农子弟大学就读的学生,以前也从来没来过他们这个县城。
不过上次来找县长的时候有听葛秘书提起县长小舅子来探亲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