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床头的手机准时开始工作,叮铃铃仿若催命般执着的响着,然而被子下的人依旧纹丝不动,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只有几根调皮的发梢悄悄钻了出来,似乎是想呼吸一下清晨清新的空气。
一分钟后,闹钟自动停止了,一室安静。
然后又过了4分钟,屏幕亮起,闹钟再次欢快的叫了起来。
这一次,浅灰色的被子终于动了动,可惜不是掀开被子,而是整个人缩得更加深了,连枕头都被抽出来压在了耳朵上,试图阻止这如同催命符般的闹铃声打扰自己的美梦。
手机就这样被搁在床头,每隔5分钟亮起一次,从7点到7点50,被窝里的人甚至不愿意伸出手来关掉它,就这么任由闹钟叫着。
“靠!景洛,你耳朵聋了是不是!连十二都被叫醒了(十二是景家养的一只金毛),你还能睡得着?!”随着这句叫骂一齐出现的是一个穿着制服扎着马尾的姑娘。
她的皮肤很白,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莹莹的光,巴掌大的小脸上还带着点未退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捏,一双大大的猫瞳圆滚滚的,此刻正闪着肉眼可见的怒火。
景沅叁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拽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掀,一具只着内裤的赤裸男体顿时出现在她眼前。
还好为了阻止那烦人的铃声,少年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只留给景沅一个光滑的背部,不然一大早就看到辣眼睛的场景,景沅绝对会当场暴走。⋎ùshùwù.lìvè(yushuwu.live)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景洛!!!!”景沅气的又提高了好几个声贝。
床上的少年失去了温暖的被窝,又被接二两叁的魔音穿耳终于是睡不下去了,缓慢地蠕动着要翻身起来。
“你真的很吵你知不知道!”
少年的声音还裹着浓浓的睡意,低哑慵懒,仿若优雅的大提琴音,一听就是那种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线。可惜站在一旁的景沅并不懂得欣赏,就像没听见少年的讽刺一样,将手里的被子随手一丢,轻哼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景洛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原本就不太整齐的短发揉成了鸡窝状,这才不甘不愿的起床去洗漱了。
餐桌上,景沅接过景母递过来的果汁猛喝了一口,酸甜的滋味让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砸吧了两下嘴后对景母说道:“李女士,我跟你说,景洛昨天又是裸睡的,你必须好好说说他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景母还没来得及回话,景沅的脑袋就被人从后面重重的一拍,而始作俑者随后就拉开了她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李女士,你看他!”景沅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立马就开始告状。
景母狠狠地瞪了景洛一眼,一边把果汁递过去一边说道:“你别老是欺负你妹妹。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睡觉的时候要把睡衣穿上,你说这万一发生地震,你难道准备光着身子就跑出去啊!”
景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最好是真的有地震。
景母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别不信啊,我之前在电视里都看到过,地震的时候,大半夜的一男一女光着就跑出去了,还被摄影机拍个正着,你说尴尬不尴尬!全国都看到了,估计以后也没脸见人了!我告诉你啊,你的裸体要是上了新闻,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我可丢不起那人!”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旁边的景父见苗头有点不对了,为了避免战火波及到自己,在桌子底下踢了儿子两脚,也没管儿子投过来的怨念的目光,一口把碗里的粥喝了就借口上班赶紧溜了。
景洛只能不甘不愿的点头应了,“知道了。”
景母这才满意了,“好了,赶紧吃,老张已经在外面等你们了,开学第一天,别迟到了。”
C城今年的季节交替的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刚过了立春,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气温就一下子飙升到了30度。羽绒服刚脱下就立马换上了轻薄的夏装,这可乐坏了一群爱美的姑娘,纷纷穿上了夏季的制服裙,在阳光下尽情展现着青春的活力。
“我走啦!”景沅背起自己的书包正准备下车,然后又想起什么,回头对着景洛说道:“对了,下午放学我有事,你自己先回去吧。”然后又冲着前排开车的老张告了别就朝着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姑娘跑了过去。
“走吧。”景洛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对老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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