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自家人他一向管束严格,唐二之前因为孝道压着,做事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跟父亲直接对着干,自从妻子死后直接放飞了。
他宁可在外头吃糠咽菜,坚持自己的立场,坚决抵制封建荼毒。为国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为了明哲保身或者各种利益诱惑,妥协于霸权之下。
齐铭看了看四周,肯定附近没人之后才神神秘秘地在他耳边说:“唐二会信任孟家,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
白向墨把头凑了过去,两人直接脸贴脸。
“那些穷学生想跑天津哪里有那么容易,车票贵着呢。”
余下的话齐铭就没再说,白向墨也明白了。
“这倒是因果循环了。”
“唐立群能有这样的儿子,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白向墨对唐立群也难以产生好感,认为他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唐立群的社会关系调查得怎么样?他还得罪过什么人?”
事情发生得突然,孟家虽然也派人去调查,但是由于时间尚短,又被各路人冲击,所以难免会有疏漏。
“目前查到的消息,唐立群完全不像对外宣传的那样,清高、与世无争。恰恰相反,他自以为是、心胸狭窄,特别喜欢打压人,得罪了不少人。”
白向墨并不意外,虽然不能证明二儿媳的死和唐立群有直接关系。
可即便不是被唐立群杀的,也跟他有很重要的关系。
若不是极度委屈,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她怎么可能将自己吊死。
唐立群连孟大少都敢利用和指责,他会攻击其他人也再正常不过。
“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我们一会先去找一个人。”齐铭突然顿住,斜着眼看他,故意拖长音道:“不过在这之前……”
白向墨心中暗道不好,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了,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
难道他要违心说那几个人不帅?这也太昧着良心了,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
白向墨一脸严肃,勾了勾手指,让齐铭压下脑袋。
齐铭照做,白向墨拍了拍他的脑袋,跟撸一只大狗一样,因为齐铭极为不满。
正欲投诉,就感受到脸颊上有温暖轻柔的触感,还未反应就离开了。
“走吧,干娘肯定又做好吃的等我们了。”
白向墨话没说完就朝着孟夫人离开的方向奔去,一会就窜了老远。
齐铭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角不由自主扬了起来。
齐铭和白向墨一同来到一处破旧的胡同,这里住着的都是北平底层的人。
现在是夏天,有些小孩光着身子到处奔跑,很多人身上的衣服都打满了补丁。
这里的人虽穷,倒也没有完全被生活压垮,依然认认真真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看到白向墨和齐铭,都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样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的目光只有好奇,并没有太多的恶意,也不敢上前打招呼。
“我们一会去查的是唐家之前的佣人,那人曾经是唐立群的书童,两人可谓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因为偷东西被抓住,就被赶出了唐家。”
“偷东西?”
“唐立群是对外这么说的,据说已经不止一两次,家里很多东西都不见了。经过调查发现,都是这个佣人偷偷拿出去当了。”
唐家以前也是富贵人家,要不然也不能支持唐立群读书学画。
唐立群画的是彩墨画,这是普通人家玩不起的,很多颜料是用珍贵的矿石制作而成,价格不菲。
唐立群的画以绚丽著称,极为擅长运用色彩。
他的画里常常会运用到不少珍贵颜料,能卖高价除了艺术价值,成本本身也是极为昂贵的。
齐铭用了一颗糖的代价,很快就找到了所要找的人家。
领路小孩子离开的时候,齐铭将剩下的一包糖都送给了他。
小孩子开心极了,拿着糖一边跑一边欢呼,还非常大方地跟其他孩子们分享。
白向墨看着孩子们生机勃勃的样子,也不禁露出笑意。
“你们找谁?”正坐在屋子门口正在糊信封的中年男人好奇问道。
男人一条腿不正常地扭曲,看样子曾经被打断过。
他满身补丁看着很落魄,可依然打理得干干净净的,糊的信封也被摆放得很整齐,一看就是做事非常仔细的人。
齐铭露出微笑,非常友好地打招呼,“你好,你就是赵通吧?”
“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我姓齐,专门调查唐立群死亡一案的。”
赵通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也不想知道他的事,你们请回吧。”
“你的腿是被唐立群打折的吗?”齐铭望向他扭曲的一条腿。
赵通目光中透着愤怒,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让我看看。”齐铭蹲下身,用手抓住他的腿。
赵通下意识想缩回来,可齐铭的手抓得很紧,让他无法挣脱。
反正是一条废腿,赵通也没有那么在意,任由他动作。
“你的腿并不是没得救,去西洋医院里,可以通过手术治好。虽说还是无法跟正常的腿一样利索,也比现在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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