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 有不嫌事大的五条悟撑腰, 还有听说原委后动了恻隐之心的夜蛾正道, 这件事非常顺利地通过了, 高层们幸免于难。
至于她们以后想不想去咒术高专读书, 那就全看她们自身的想法了,观月音不会强求她们去成为咒术师。
解决了双胞胎的安置问题, 就轮到最麻烦的夏油杰了。
杀死所有非术师的荒唐想法自然不能说出去, 妥妥会被当场打为诅咒师。
于是,这件事成了三年级生们的共同秘密, 不算夏油杰本人, 知道这事的只有观月音、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他们三个, 就连同为当事人的双胞胎也不知情。
她们对夏油杰在另一个世界发光发热一事坚信不疑。
观月音一时半会儿不打算把夏油杰放出来, 不让那个笨蛋多体验几天劳动人民的辛勤付出, 他都觉得那天他白受气了。
可夏油杰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失踪了,夜蛾老师那边还需要交差。
观月音犯了难:“有什么好的请假理由吗?连续几天不露面也不会觉得奇怪的那种。”
“有!”五条悟举手回答,“移植发际线的术后恢复期!”
“……不如说杰去做医美了。”观月音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项目?割双眼皮吗?欧式大宽?”
观月音被带跑偏了:“不合适吧?欧式大宽比杰的眼睛还要大诶,我觉得拉个扇形比较好。”
“但这些都能用反转术式治好。”家入硝子冷静地指出了逻辑漏洞。
最后,观月音只好搬出「身体不适需要调养」这种朴实无华的理由。
在咒灵数量过多的非常时期,这个理由撑死只能请一天假,更何况缺席的还是一名屈指可数的特级咒术师,但观月音不由分说地把空窗期累计的所有任务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为夏油杰争取到了一个小长假。
得知此事后,五条悟难得做了一回人事,主动为观月音分担了一半本不属于他的额外任务。
观月音感动得就像亲耳听见自己辛苦拉扯了三年的小孩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一样。
假也请好了,人也控制住了,接下来就是该思考怎么让夏油杰回头是岸了。
“他真傻啊。”家入硝子如此评价道。
她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摸了半天口袋也没有找到打火机,经常为她点烟的那位还被关着,她只好把烟放了回去:“你们打算怎么办?就算把那个笨蛋在开心农场关十年,他也不会改变想法吧。”
“我也觉得。”五条悟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一脸沉痛地说出了预谋已久的想法,“打一顿吧。”
家入硝子斜眼:“我怎么感觉你挺期待的?”
五条悟矢口否认:“我只是想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家入硝子才不信五条悟的鬼话,她转头看向相对而言更为靠谱的观月音,对方罕见地没有参与讨论,而是抱着一本记事本,正在埋头写着什么。
“音,你怎么想?”家入硝子问。
“没用的。”观月音头也没抬一下,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笔尖划过纸张发出唰唰的声音,“我打了他一拳,也没见把他脑子里的水给打出来。”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说:“你真的打到他了?”
“他没躲。”
“难怪。”
观月音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不服气地说:“就算他不让着我,我也能打到他。”
“那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应该是鼻青脸肿的样子。”
观月音:“……”
好想把这家伙也关进开心农场。
五条悟把脑袋凑了过来,蓝眸里满是好奇:“刚才我就想问了,你到底在写什么?”
“打草稿。”观月音言简意赅道。
“草稿?”家入硝子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对,之后肯定会和杰进行一场嘴炮恶战。”观月音沉痛道,“盘星教那次我就吃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怎么反驳的亏,在村里对峙的这次也是,所以我学聪明了,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他举起记事本,上面是一张思维导图。
他从不同的角度构建出了一个逻辑缜密的框架,并依次在各个分支下简单地罗列出了一些关键词,层次分明、条理清晰,是可以贴在学习角展示的优秀范例。
五条悟:“……”
家入硝子:“……”
不愧是前学生会会长。
“谁嘴遁还提前准备好稿子啊?”五条悟忍不住吐槽。
“你和影视作品看多了吧?”观月音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慈爱眼神,“那都是作者和编剧提前写好的台词,哪个正常人能出口成章,还是一篇能洗涤心灵的满分作文?又不是老油条,政客竞选都要准备演讲稿呢。”
他拉开一排彩色便签条的其中一张,翻了过去:“我还预判了杰可能会说什么,反驳的话我也写好了,争取把所有可能性都完善一下,做到无懈可击。”
家入硝子接过记事本翻了几页,叹为观止:“你这是在准备课题答辩吗?”
五条悟嘴角抽搐:“你干脆做个PPT得了。”
不料,观月音居然采纳了:“有道理,回头我去下载个PPT模版。”
五条悟:“……”
杰,你保重。
虽然观月音的想法乍一听很离谱,但话疗确实是现阶段的首选,如果没效果再用考虑过激手段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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