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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嘉睿重重呼出一口气,莫名烦躁,我都说了,十年前那件案子不是我干的,我那天在外面有聚会,所有人都能给我作证。
    那你回到家之后,看到了什么?
    我回到之后家里一片黑,我能看到什么?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
    汤嘉睿回想了一下,我进了屋,摸着黑上楼,在楼梯口听到我大哥呼救。
    然后呢?
    他跟我说他听到楼下有枪声,想要下楼来看,有个黑影开枪袭击了他,那个黑影是往楼上跑的,而那个野种刚好就住四楼,作案工具也在他房里,不是他还有谁?
    一开始,是你指证他的,对不对?
    汤嘉睿道:没错。
    就是因为他住楼上?
    还有就是我们家没有外人,除了他,只有他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所以,他当时根本就是看汤嘉豪不顺眼,所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没想到的是,最后在汤嘉豪房里搜出了枪,除此之外还搜出了毒品,通过血液检查,他当晚吸了毒。
    吸毒后会产生幻觉,如果因此而发疯杀人也能说得过去。
    但宋靖恒拿到亲子鉴定结果那天,稚鸿接了电话后说了句我们都被误导了,出门后不久就被害了,之后汤嘉豪也因越狱被击毙,半年后宋靖恒也葬身火海,这一系列的意外都不像是那么简单。
    如果要将这一切做到像意外一样,那幕后的人一定心思缜密,并且他还有一股黑暗势力在帮助他。
    当年你父亲的遗嘱内容,你还记得吗?
    汤嘉睿道:具体不大记得,大概就是他想让我大哥来管公司的经营,我和那个野种协助,股份的话我大哥30%,剩下的我和嘉韵还有那个野种平分。
    稚言道:但最终还是由你坐上了董事局主席和总经理的位子。
    我说我根本不想,你信么?汤嘉睿吊儿郎当地笑了一下,他在商场上经过多年历练,看上去已然有几分稳重,但明显那是他装出来的,他骨子里还是玩世不恭,当年我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大哥腿废了,他那段时间人也很颓废,只有我来管了。
    从这段时间稚言对汤嘉睿的观察来看,这人是有些痞气,并且还很张扬跋扈,完全就是纨绔子弟,不像是能策划那么缜密的布局的人。
    如果不是他,那到底是谁?
    稚言从审讯室出来,在外面的岳东海迎了上来,怎么样?问出什么了?
    稚言道:他的供述跟十年前录的口供差不多。
    他的口供最多就只能信一半,不,一半都多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在法庭上说自己是被逼的。
    对于汤嘉睿的话,稚言也知道不能全信,但现在来说他也算是个突破口,如果说他做的假口供,十年前和十年后重新复述,稍微一问,很容易出现漏洞,但我从他的言语和表情里看得出来,他应该没说谎。但也只是推测,我们必须找到更多证据。
    那接下来怎么打算,我听你的。
    我想去见汤嘉航。
    现在?
    他现在是汤氏集团的董事,贸然去公司找他不妥,先打电话预约。
    嗯,这个我可以让手下人去办。
    稚言道:对了,我还想去一趟墓园,你先回去吧。
    去墓园做什么?
    我查到了宋靖恒律师的墓地,我想去祭拜一下。
    反正我也顺路,一块去呗。
    嗯。
    宋靖恒的墓地和稚鸿的在同一个墓园,稚言买了两束花,一束给自己的父亲,一束给宋靖恒律师。
    稚言来到了宋靖恒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这墓碑是他的恩师为他立的。
    她几乎每年都来给父亲扫墓,但她从来不知道,和他同年遇害的宋靖恒律师,墓地距离她父亲的墓地直线距离不过五十米。
    她也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来祭拜一下,没停留太久,放下花之后,便离开了。
    稚言一边走一边思索,如果当初宋靖恒凭借一份亲子报告就知道了真正的凶手,那她能否复刻一次?
    想到什么,稚言忽然道:东海哥,我有个想法。
    你说。
    稚言一边走一边说:我想申请对汤嘉睿和徐美瑜做个亲缘关系鉴定。
    岳东海看着她,可他们同父异母,这能鉴定出来吗?
    可以证明这两人到底有没有亲缘关系。稚言道:我思来想去,这件案子从头到尾引导着我们追查的是霍秀雅的聊天记录,她说汤嘉睿是徐振林的儿子,可她并没有给出准确的证据。如果她真的有那份遗嘱,她大可以大方地截取重要部分展示给汤嘉睿看,而不是遮遮掩掩,只截取了徐振林一部分的视频。
    这份证据是从霍秀雅的聊天记录里提取的,由于当初判定这是汤嘉睿作案的主要动机,他们并没有怀疑霍秀雅说的是谎话。
    如果说霍秀雅说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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