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周律师找了我们律所几个合伙人一起布置了浪漫的告白现场,然后有人拍了照,我刚看了,确定就是你上次接待那个。
稚言的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陈欣妍和周维在一起了。
而她却跟顾禹谦成为了恋人。
如果是以前,她会感慨贵圈真乱,但是她现在就在圈里,又觉得稀疏平常。
稚言的内线响了,她接听后才知道是周维打来的,大概是有案子要交给她,所以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周维今天有点不同,稚言一进门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并且他今天竟然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差点亮瞎了稚言的眼睛。
果然,谈恋爱的男人就是不一般。
他心情也很好,稚言,考试考得怎样?
还行。
之前你备考,我也没好意思往你这塞太多案子,刚好,我这边有两个案子,你处理一下。
一下子交给我两个案子,你不怕我忙不过来?
没办法,到了年底忙碌是常态了。周维把资料给稚言,他笑着说:而且这两个案子我觉得都挺适合你,第一个是自诉刑事案件,你擅长刑法,我想不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另外第二个案子只是一个合同纠纷,被告在上海,这场官司如果要开庭估计要去一趟上海,刚好你研究生就在上海读的,应该很熟悉那里,交给你来跟进是最好的。
行吧,我先看看资料。
好。
接到了新的案子,并且还是两个,稚言看了资料后,首先给那一起自诉刑事案件的当事人打了个电话,安排了周三会见,了解具体情况。
这起案子不算复杂,当事人之前有过一段婚姻,两年前离婚,当时他们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孩子的抚养权给了男方。
而女方则是稚言的当事人张婷芳。
张婷芳前不久去看儿子,发现儿子身上有不少伤痕,并且变得怕生古怪。在她努力的盘问下,才知道,那些伤痕都是继母留下的。
张婷芳质问前夫,前夫却以孩子不听话,被打几下正常而搪塞过去。
张婷芳被逼无奈,只好想到了起诉。
张婷芳的前夫离婚第二年前夫就再婚了,张婷芳现在也跟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男人组成了新的家庭,偶然一次去探望儿子,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虐待不是小事,稚言陪着张婷芳把孩子接了出来,去南城市的家庭暴力中心做了伤情鉴定。
稚言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回来时已经是下班时间,她得尽快整理和当事人的录音文件,并开始准备起诉状,等到伤情鉴定结果一出来,她就立马向法院递交起诉状。
她刚坐下来打开电脑,手机便响了。
是顾禹谦打来的电话。
他一向不会在正常工作时间给她打电话,非常遵循上班时间不打搅对方的条款,只是他的时间掐得未免太准了,一到五点半就打了过来。
仿佛是一直等着似的。
大家都还在办公室,稚言不好在这里接顾禹谦的电话,只好去了茶水间。
接通电话后,顾禹谦好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下班了吗?
还没。
顾禹谦道:我订了一家法国餐厅,你几点方便,我去接你。
稚言犹豫了一下,今天她了解了张婷芳的案子之后,脑子里都是那个孩子呆滞的眼神,还有他身上那新旧不一的伤痕,她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放下手上的案子不管,去跟顾禹谦吃法国菜。
禹谦,我今晚要加班,下次吧。
电话那头道:没关系。
稚言刚想说那她去忙了,顾禹谦道:稚言。
嗯?
周六有空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稚言捏了捏眉心,顾禹谦怎么专挑她没空的时间,这周六是南大的校庆,她已经答应谢芫陪她一起回去参加校庆了。
我周六回校参加校庆,周日,可以吗?
好,可以。
稚言跟顾禹谦结束了通话,便立即投入到工作中。
顾禹谦挂了电话之后,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顾少爷被人拒绝。
顾禹谦睁开眼睛,看向门口的人,这人是和他一起创业的合伙人兼好友,谭家文。
他在国内的好友不多,谭家文算是最熟的。
顾禹谦坐直了身体,看向他,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现在可是下班时间。谭家文走了过来,靠着他的办公桌笑意盈盈,法国餐厅不如便宜了我算了?
顾禹谦道:我和你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啧,不会是情侣餐厅吧?
知道就好。
谭家文笑了笑,一脸幸灾乐祸,他从来都是听到他拒绝别人,什么时候看到他被拒绝的模样,那不如我来采访一下你,被人拒绝的滋味怎么样?
顾禹谦看着他,你得纠正一下你的用词,不是被拒绝,是她忙于工作,无法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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