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殿外传来一声轻嗤,可真热闹。
是谁?萧策如临大敌,他总觉得他陷入了一个圈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显然并不是那只黄雀,到底谁是黄雀?
殿门大开,一行人背光而来,挺拔的身姿走在最前面,身侧是一个腰身纤细的女子,带着帷帽,身后还有不少人。
楚淮逐渐走近,众人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楚淮?!
不知是谁惊恐的叫了一声。
武德帝、萧策、萧应等所有人都愣在当场,目瞪口呆,犹如看见了鬼。
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吗?武德帝看见楚淮比前几日看见萧策还要绝望,因为楚淮此刻出现在这里,代表着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
萧策造反,好歹大梁还是萧家人做主,可若是楚淮,那大梁江山即将易主!
楚淮双手背在身后,狭长的黑眸扫过众人,明明就在玉阶下,眼神却有种睥睨众生的气势,扯了扯嘴角笑道:各位,好久不见。
武德帝原本被萧策喂了软骨散,浑身无力,可确定是楚淮后居然因为愤怒猛地站了起来,气喘吁吁,你不是楚淮,楚淮已死,毒/药是朕亲手下的,你不可能还活着。
孤能不能活着,可不是由你决定的。
此刻大殿内寂静,只有楚淮的说话声,众人清晰的听见了那个字眼孤。
楚淮自称孤。
萧应不敢置信:你是大楚太子?
谁都知道,隆安帝在位近三十年,可没有一个嫡子,因此大楚的储君之位一直空缺,十几个皇子挤破头的争夺,这才会造成大楚动荡。
就在半年前,大楚立下了储君,可是这个太子到底是谁,却神秘的很,少有人见过,大梁无从得知,谁也想不到,楚淮那个已死之人,当初的质子,居然成为了大楚的储君,这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绝无可能,楚淮已经死了。萧应往后退了几步,当初他是怎么折磨楚淮的,他还历历在目,若楚淮还活着,成为了大楚的储君,今日还出现在这,萧应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的下场了。
楚淮,你来做什么?萧策极为警惕的盯着楚淮,你不是答应了梁楚休战。
面对他们的焦躁,楚淮气定神闲,孤来接大梁的质子。
萧策拧紧眉头,我明日便将萧应送去大楚,当初也是萧应折磨的你,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对你可是不错的。
你放肆,孤是大梁太子,要送也是送你,萧策你算老几,也敢来做孤的主?萧应一听自然不肯。
楚淮啧了声,别急,你们两个孤都不要。
两人同时看向楚淮,那你要谁?
楚淮抬了抬线条凌厉的下颌,指向了武德帝,萧盛,去大楚走一遭如何?
武德帝身子摇摇欲坠,又跌回了龙椅上,咬牙切齿,你放肆!
武德帝已经太久没有听见别人喊自己的名字了,楚淮一个黄口小儿竟敢这般肆意妄为,气的武德帝胸口起伏,险些要撅过去。
萧策与萧应也反应过来了,楚淮这意思根本就不是要一个质子,若是大梁的帝王去了大楚为质子,那不就代表着大梁灭国了吗?他们身为大梁皇嗣又能讨到什么好处。
楚淮,你到底想干什么?大梁已经割让了二十座城池,你还想要什么?
楚淮冷厉的眼刀扫过众人,冷笑一声,孤要你们的命,要大梁江山易主,要大楚收复失地!
此话一出,能清晰的听见殿内有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萧策急忙护着余贵妃等人往后退,来人,护驾,护驾!快将大楚人赶出去!
可是满殿的护卫哪里有人听他们的,不少官员倒是有点反应,但脖子上架着刀剑,谁敢乱开口?
萧应也顾不得和萧策的恩怨,连忙退到了武德帝身侧,还有旁的皇子妃嫔,都挤到了一处,防备的看着楚淮。
楚淮耸肩,你们很冷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武德帝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楚淮居然还活着,还堂而皇之的进了宫,看样子是把控了整个梁宫。
楚淮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了,孤不喜欢说废话,萧盛,你不想死很简单,把萧容交出来,孤就留你一命。
萧容众人惊慌失色,谁不知道萧容被武德帝赐婚给了章家,章家灭门当晚,萧容就失踪了。
武德帝说不出话了。
当初你利用萧容杀我,后来又逼迫萧容嫁给章明远那个畜生,萧盛,你这个父皇,当的够可以啊。
武德帝哪会觉得愧疚,朕是小九的父皇,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摘?
楚淮幽深的眸色变得森冷,伸出手,凌风,弓箭。
凌风连忙递了上去。
楚淮搭弓,箭矢直指武德帝,既然你交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了。
武德帝脸色惨白,嘴硬道:楚淮,整个梁京都是大梁的子民,你若是敢杀朕,百姓不会放过你!
楚淮好像听见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事,嘴角含笑,萧盛,你别忘了,百年前,这里本就是大楚的地盘,可真是鸠占鹊巢久了,还真当自己是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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