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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书房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萧容看了一眼楚淮书案上的食盒,心中不是滋味。
    整个下午楚淮都不曾回来,萧容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是不是被昨晚那个梦闹的。
    散学后萧容径直回了南撷院,她如何也想不到,会在南撷院外瞧见倒在雪地里的楚淮。
    南撷院附近无人打扫,绿枝连院子也扫不过来,院外的积雪比院内更厚,楚淮侧躺在墙角下,脸色煞白,似要与雪融为一体,双眸紧闭,看着像是睡着了,更像是断了气。
    萧容咬了咬牙,眼睫忽闪,环视了一圈,没瞧见旁人,才敢上前,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的胳膊,你还好吗?
    楚淮闻言睫毛微颤,狭长双眸缓缓睁开,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印入她的杏眸,两人四目相对。
    萧容有些怵他,心口跳的很快,但想起那个梦,她仍旧打算帮他一次,只盼着他别再入梦了。
    可她的手还不曾伸出去,却见少年眨了下带着雪粒子的长睫,面容冷峻,嗓音沙哑冷冽,拒人于千里之外,离我远点。
    萧容一怔,脱口而出,原来你会说话。
    作者有话说:
    本章继续掉落100个红包,比心~
    注释:①囊萤映雪,囊萤:晋代车胤年少时家贫,苦学不倦,夏天用练囊装萤火虫数十只来照明。映雪:晋代孙康聪明好学,但家贫不能点灯,冬天利用雪地的反光来读书。形容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勤学苦读。也作囊萤积雪。
    第4章 躲避
    萧容说出口才觉得这样有些冒犯,连忙补救,摆着手道:我不是说你是哑巴的意思。
    结果一说完,楚淮的脸色更冷了,眸色森然,能刺进人心里去。
    萧容险些咬断自个的舌头,怎的不会讲话了呢,略懊恼道:抱歉,我并没有恶意。
    她当真以为楚淮可能是哑巴来着,毕竟被太子与七公主那样羞辱,也不见他开口,若是会说话,怎么忍得住嘛,不求饶好歹也要反驳几句,可他不反驳也不求饶,宫里早就传遍了楚国来的质子是哑巴之事。
    楚淮不曾理她,微垂眼皮,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撑着雪地,想从地上起来。
    手指陷入雪地,萧容才发觉他的手真好看,十指修长,白如玉脂,只是可惜了,如今手背一片红肿,这是发了冻疮。
    也是,楚国偏南方,想来冬日没这样冷,而他初到梁京,还未适应梁京的寒冷,昨夜想必是抄录了一整个晚上,双手不发冻疮也就怪了。
    他双腿好像使不上力,才站起来一些,又跪了下去,楚淮闷哼了声,好在是雪地里,她没听见膝盖骨撞击在石板上的声音。
    萧容看了一眼他的膝盖,是腿受伤了吗?
    我扶你。萧容有些不忍,这里没有旁人,她帮他一下,想来不会被太子等人发觉。
    不必。楚淮拂开她的手。
    萧容愣住,楚淮的指腹触碰到了她的指尖,冷的像是一块冰疙瘩,没有丝毫温度,让萧容的心口颤了颤。
    他继续在雪里跪下去,不会被冻死吧?
    楚淮又扶着墙试了一次,但再度失败了,他又摔了回去,甚至比原先摔的更重,还溅起了一些雪花在萧容的裙摆上,很快浸湿了那一块花纹。
    萧容总不能看着他死在自个眼前,便想伸手扶起他,随他说什么,她只扶起便离开,反正他如今也追不上她。
    可是这一回,楚淮没再开口,而是用凉薄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冷目灼灼,有阴冷杀伐之气胶着,像是随时待发的蛇信子,好似萧容只要再敢往前半步,楚淮便能折断她的手。
    萧容下意识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被吓到了,那个眼神,太骇人了!
    她在宫中这些年什么样的眼神都见过,轻视、漠然、嫌恶、憎怒唯独没见过像楚淮这样的,如一把寒刃,能杀人与无形。
    这便是书上所说的能取人首级的眼神吗?
    萧容不敢再靠近,心里也有点恼,她可是冒着被太子等人发觉的危险想帮他,他却如此不识好歹,还用那样的眼神凶她。
    她后退,楚淮便收回了视线,合眼躺倒在雪地里,好像是认命了,打算静静地等死。
    萧容咬着唇,心想这人当真是怪,不识好人心,她也懒得与他费口舌,提步离开,既然无需她帮忙,那便不要入她的梦质问她好吗?
    不再管他,萧容几步进了院子,往东厢房去,就在她的手触到门扉,即将推开东厢房的门时,却顿住了,楚淮的手居然比门还要冷,她若不管,他万一死了,她算不算见死不救?
    她深吸口气,跺了跺脚,转头往西厢房去,将这事告知楚淮的侍从,让长青去扶他,这样,便不算她见死不救了。
    看着长青去了院外,她才进屋开了半扇窗,坐在榻上喝热茶,正好瞧见楚淮步履维艰的从院外进来,他竟也不要长青扶,宁愿一瘸一拐的靠自个。
    萧容撇了撇嘴,楚淮可真倔,她还从未见过比楚淮更倔的人,都要死了,还不要旁人的帮助,他这样的性子,在太子底下能活过今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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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青推开门让楚淮进去,拿了茶盏去倒热水,他正好在屋子里烧热水,看九皇子如此可怜,他便倒了一杯热茶进来,殿下喝盏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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