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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个萩原组长,要不然……”
    “虽然但是……好吧,对不起哦。”
    虽然电子产品碰一个关机一个,要么就信号全无,但,遭受同事们怪异目光洗礼的萩原警官还是没死心——没错,在彻底认真起来的事上,他的劲头绝不比其他好友差多少。
    思索着这一路宛如中邪的离谱事件,他又去了一趟后勤处。
    人类警方与数码世界警方的合作刚开始,后勤处便迅速多了一只挂职的数码宝贝警察,警视厅内网被数码宝贝警察纳入巡逻范围,随时监督是否有不法分子利用邪恶数码宝贝的力量,窃取不能外泄的重要信息。
    跨世界的警界同僚除了充当可靠的防火墙,也会顺手做点给电脑消消毒,清理清理内存的小事,有需要只要拜托它就行,格外好说话。
    萩原警官想找它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遭到了来自数码世界的诅咒。
    理论上,数码宝贝不能过多干涉人类世界,也不可能心血来潮盯住一个只是想吃午饭的无辜警察不放。
    ——所以说,这会不会是……来自跟数码宝贝狼狈为奸的谁谁谁的打击报复?
    如果是,那就很好了啊,被针对也可以含泪将那个谁原谅。
    萩原研二欢快地屏蔽掉更现实的问题:万一只是单纯地得罪了网咖老板呢?像源千穆那么记仇的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工作了,我想找机龙兽……”
    后勤处警察还没来得及回话,身前显示屏的画面中,正蜷在草地间晒太阳的机龙兽抬首,看到屏幕外的长发人类的瞬间,没来由哼了一声,眼中突然射出两道激光。
    “呲呲呲呲——咔!”
    激光仿若轰穿了显示屏,在萩原研二和后勤处同事呆滞的目光下,显示屏画面全黑。
    机龙兽不想跟萩原研二说话,于是朝他丢了一个黑屏。
    “……”
    “——不用说了,我懂。我走。”
    萩原警官自信昂然地进,垂头丧气地出。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仅此一战,将会成为震惊警视厅的新一代传奇。
    萩原警官想上楼找发小再借一根烟,走到窗边,面朝还有几个小时才会降落的夕阳,摆一个哀愁而黯然的POSE。
    只不过很不巧,刚悠哉完一上午,烧上眉梢的紧急行动就来了。
    “萩原组长!米花町帝都酒店发现炸弹,安排第一小组出动,大崎组长问你需不需要他代你去……”
    “……!知道了,不用!我马上到!”
    这半日萦绕不散的忧愁尽数抛在脑后,萩原研二几乎瞬间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
    七年前的他,就算做着危险度极高的工作也不着调,会觉得现场炸弹的倒计时停下了就没事了,悠闲地脱掉防护服,在炸弹前慢悠悠地一坐,甚至还能抽空接个电话。
    三年前的他,多亏之前某次看似安稳度过的事件,以及之后偶尔会在夜里闪现的奇怪噩梦,不着调的性子改掉了不少,工作态度也正经了不少,不会再让松田阵平看了担心。
    但他又做错了一件事。
    最开始,是萩原研二被安排去拆除摩天轮上的炸弹,可他因为几天的胡思乱想精神不振,发小担心他又出岔子,才会抢了他的任务,自己代替他去。
    萩原研二自己也承认自己的状态不好,硬上是对公众安全的不负责,所以他就算隐隐有点不安,也没有跟小阵平争执,只郑重提醒发小千万小心。
    结果没想到,他接连几日的心慌不安都应在了这一天。
    小阵平没有出事,安全地回来了。
    因为出事的,是另一个他完全没想到的……
    事后的无数次,萩原研二都不禁反问自己,他真的没想到吗?
    即使说出来没人会相信,连他自己在烟火震响前,也始终迟疑不定——但是,他应该是想到了的。
    七年前的那一日,消失许久的某个人,带着他刚刚拿到的顾问证件,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出现了。
    某个人找到了他们怎么都找不到的那根线,亲手将似血的深红长线强行塞进他手里。
    萩原研二当时便生出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他不想把这条线剪断,他还想知道小千穆为什么会来这里,真的只是偶然得知他和小阵平在这边,才顺便过来看他们一眼吗?
    小千穆对那根只有他自己才能找到的电线,有过一瞬抓紧不愿放开的动作,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脸色有多苍白,眼神又有多空荡。
    松田阵平没发现,萩原研二发现了,还牢牢记在了心里。
    配合着随后而来的噩梦——停滞的时间突然开始流动,爆炸倒计时在凌乱的脚步声冷酷归零,火光终将无法逃脱的他吞噬。
    那个场景没有小阵平,也没有小千穆。
    萩原研二从浑身碎裂却不存在的剧痛中惊醒,醒后便开始不停地想,小千穆是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那根线代表着什么吗?小千穆明明很不舍得放手,为什么还是松开了,逼迫般让他握紧,剪断?
    他看出来了不少细节,却想了很多年都没能理解。
    疏忽大意是他做的第一件错事,第二件便是,把自己的任务随便转交了出去。
    说什么为了公众负责,相信小阵平的实力,都是自我安慰用的虚言,事实就是他仍旧太散漫,没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轻飘飘地一抛,便将危险和痛苦转移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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