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苏玲琅声音有些低,没事,我也正好需要矿泉水,他不要还好了,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掉价!没事,我回去了啊。
你放心,我这就把事情告诉几个团长,以后他别想参团买任何东西!小可依旧气的咬牙切齿。
他那个样子,就不像会参加团购人。苏玲琅道。
听到这句话,小可也一愣,然后她检索了好多名单,那个人都没有参团,你说对了,好气!还真没法治他了?
没事,我回去了。苏玲琅挂了电话,缓缓吐出一口气,拉着板车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说不上怒也说不上别的什么,总之就是被气的有些发懵,心里堵的慌。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有志愿者大白会蹲在路边哭了,那是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小说中打脸的场景,在现实中很难实现,这些莫名其妙的气,你就得憋着。
好难受。
推门回家,苏玲琅沉默地换鞋子,然后默默的将小板车拉进门,把上面的水卸下来,然后又一言不发的把板车收起来,径直走到阳台的储藏室放好。
靠在沙发上看文件的孟常枫在听到门有动静时,就抬眸看过去,本来以为能听到她欢快的给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没想到她从头到尾都垂着脑袋,不言不语,好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兔子。
扫了眼放在门口的水,孟常枫微微蹙眉,怎么,十七栋的那个阳了?
原本什么话都不想说的苏玲琅听到老板这么一句,没忍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然后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又有些堵,闷闷地摇摇头,这水被我买了,老板你随便喝,我累了,先回去了。
明显就很不对劲,孟常枫怎么可能放她回去,赶紧起身,追了过去,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客厅的灯光明亮,苏玲琅背对着孟常枫,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她沉默了许久后,低声道:老板,有些事情一问,就会想哭,你不问说不定我还不会哭,所以别问了。
不安慰,她说不定还能忍得住,一安慰她,心底的委屈就化成了实质,涌了上来。
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没多久眼眶就蓄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孟常枫看着地上的水渍,握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难受的要死。
心中酸涩一片,他轻轻用力,带着她坐在沙发上,抽了几张纸塞在她的手里,见她还是滴滴答答的在掉眼泪,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起,没忍住,将她揽入怀中,好,我不问了。
温热的触感让苏玲琅浑身都暖和起来,驱散了外面的冷风,也让她的心热起来,孟常枫的肩膀很结实,靠着很舒服,心里也很踏实,之前每次受委屈,都是她一个人度过的,没想到这次却有人陪了。
可越是这样,她的眼泪就越像决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奔涌出来。
本想着只是安慰她一下,什么也不问,没想到苏玲琅哭的更凶了。甚至还一抽一抽的,没一会儿孟常枫的肩膀就湿了一大片,这倒是让他措手不及,本想着让她靠一靠心里会好受一些,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好像让她更伤心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孟常枫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然后轻言细语地在她耳边安慰,没事,万事有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隔壁辅导作业的声音都已经停歇,一家人又和好如初,时不时传来一些笑声。
靠在他肩膀上的人这才渐渐止住了眼泪,只剩下一声一声的哭嗝儿。
孟常枫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缓声问道:好点了么?
靠在他肩膀的苏玲琅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能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吗?或者,为什么哭。
我、我......苏玲琅瘪着嘴从孟常枫怀里坐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分外委屈,我是因为、因为我发现,我居然因为今天这么点小事,因为那个人渣居然哭了,才哭的,哭了之后,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哭的这么凶,就更难受了。
......孟常枫微微蹙眉,大脑把她的话颠来倒去的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听明白她讲的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哭,可她没控制住哭了,因为没控制住,她感觉很难受,所以哭的更凶了,然后又因为自己哭的更凶了,于是心里更加难受,就哭的越来越凶了。
要不是情形不对,孟常枫都差点笑出声来,无奈地抬手拂过她的眼下,将泪水全都拭去,他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心疼,居然还有人因为这样的原因,哭的止都止不住。
抬眸看了一眼孟常枫,又看了眼他湿掉大半的肩膀,苏玲琅莫名更想哭了。心里懊恼不已,她为什么就会因为那种人,在老板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形象全无!
好难受。
看着她表情一会儿崩溃,一会又悲伤,最后转为视死如归,孟常枫知道她已经缓解好了,于是他低声道:跟我说说怎么了,别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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