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还是他将她从医院送回家那次。
你犯不着每一次见到我,就一副小鹿乱跳到止都止不住的样子。
他的狗嘴,向来吐不出什么好话。
不是。她向他解释,希望他能控制好他那极度自恋的思想:沈总你一个大活人,不声不响地站我身后,把我吓着了。
心脏疼?沈宪似乎颇为关切。
温温才不领他情:沈总多虑了,我只是压压惊。
你是在写心得?后来图纸都看完了?
沈宪早就将她的小计谋,看得一清二楚的。可他就装作无事发生,明知故问她。
嗯,你要不要看?
不用了。他答得淡淡:衬衫都洗好了?
说起这个,温温想着那几条西装裤子,不知该如何处理。她后来只将它们上面缠的木屑,稍做简单清理。
不过她也没忘记沈宪诓她那回事情,非常不爽地质问他:你那个柜子,不是意大利空运来的?
你都知道啦。沈宪表现轻松,丝毫没有被她当面戳破的慌乱。
温温也不客气,她吃瘪好多回了,这次终于逮着机会可以向他开炮:你们家这衣柜做的,质量可真差啊。
沈宪不语,用手顺着自己的头路捋了捋发丝,低头暗笑:反正签了协议,已生法律效力。
他抬头,颇显无赖: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温温自知说不过他了,便不与他多啰嗦。
她眼睛看着他的脸庞,这张能迷晕万千少女的面孔,怎就嘴巴生的如此蛇蝎,说话从来不讨女孩子欢心。
不能拿你怎么样。他无赖,那她就耍赖皮,看谁赖得过谁。
沈总,我今天后来进行了深刻的反思,确实觉得上午的行为不太妥帖。
话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并不这么想:只要你能受得了一个月的小炮仗,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沈宪也同样看着站她对面的女孩,她那双桃花眼里,写满了狡猾。
嗯,你知道错了就好。
两人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心里头都暗暗叫着劲。
要么你再上去检查一下?我都帮你整理好了。
嗯。他同意了温温的提议。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温温狗腿子般替沈宪开了休息室的门:你瞧,是不是跟先前一个样?
沈宪看了,其实跟先前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他又将目光转向床尾那头,那几条西装裤子一条叠一条,直挺挺躺在那,应该是温温放的。
那这块板子,你怎么处理。说着温温正要伸手去拿墙角边的板子,却被沈宪握住了她的手。
你别管。
那板子断裂边缘露着锋芒,他怕毛刺又割她小手。
你温温呆怔看着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那个
嗯?
沈宪只以为她没听懂他方才话里的意思:木板边缘有刺,你别管了。
不是她是想说:你能把手给松开么?
握了她一会儿小手,沈宪还是把她手给放了回去。
你先去楼下待着,等等走了我叫你。
只要温温在他这工作一天,他就得将护花使者的工作做到位。这在他心里也算不上什么枯燥乏味的工作。
他做的,甘之如饴。
等温温出了门,他将休息室的房门掩上。
他脱去了外套,但没直接放进衣柜里,而是用手拿着凑近鼻头轻嗅。
他很心安,没有尼古丁的味道。或是秋风,已将它们吹散干净。
沈宪骨节分明的双手,开始解他身上穿的衬衫扣子。衣服刚脱下拿上手,他便听得小炮仗突突的声音。
我哥刚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温温说话的同时,一把拧开了他休息室的门。
两人四目相对。
温温进来看到沈宪只穿了条黑色长裤,上半身也没个着落。他结实的臂膀宽厚,美人骨向肩膀微翘。
她将目光又往下走了走,他身上隐隐约约带了几条线型。
还算
有料?!
温温看得出神,没有小姑娘家的矜持,仿佛司空见惯般,嘴巴一瓢,直接把话说了出来:还行。
很中规中矩的评价,飘进沈宪耳朵里。他低头看了一眼,再次对上温温的目光:只是还行?
温温失笑:你这种的,在英国只能算毛毛雨。
毛毛雨?
沈宪将手里的衬衫往边上一扔,大步向前走到温温面前。
哎哎哎,你又想干嘛?
上次在她闺房他也来这招。不过她说归说,两天相处下来,她觉着沈宪还算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做出乱来的事情。
你说我想干嘛?
温温节节后退,后背都已抵靠上墙壁。但沈宪依旧不依不饶往前,手臂支撑在了温温头顶上空。
你等会儿她两手指尖下意识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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