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坐过去:“不让我找,总是在剥削我吧?”
“她谈恋爱去找人做爱,那点油钱和时间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她还很快乐,所以没损失。你谈恋爱给人花钱和精力,这两样对你来说很宝贵,付出以后还没有回报,所以损失很大。”
夏灯出离平淡,又说:“她分手,喝顿酒就能清醒,你分手,不好走出来。”
舒禾沉默了。
“她不是剥削你,是了解你。”夏灯说完拿起平板,回了姥姥的邮件,妈妈的消息,又放下了平板。
舒禾光知道男人付出金钱和精力是豁命,她不也是?
男人还比她强点,知道那是豁命干脆不付出,她一谈恋爱真是纯贡献型的。
可是:“一定要很理智地面对生活吗?要是学不会该怎么办?”
夏灯还是很平淡:“学不会就不学了,一辈子也不是多长的时间单位。我不认可程程怕你受伤就不让你恋爱的观点,理智会阻止尝试,不试会错失机会,所以不犯罪的事还是有必要冒下险,也许可以帮助你成长。”
舒禾悟了,但很快又有问题:“夏灯,你一直都可以想通吗?”
夏灯平淡的神情终于显出来一丝罅隙。
并不。
她常想不通。
尤其是有关游风的事。
也不是尤其。
好像只有他的事她才想不通。
别的事一想不通她就不想了,游风的事会搅扰着她的神经元,逼着她去想。
本来都相信他喜欢她很久了,忽然想起他在问安巷那句滚开……
倒不至于怀疑他的喜欢是假的,但总会让她好奇,喜欢又为什么让她滚开。
再加上又出现了句熟悉的话——
还需要我再等等你吗?
这两件游风的事,实在有些折磨人。
希望明早醒来可以豁然开朗。
夏灯三天没理游风了,游风也没再发来消息。
午休时夏灯收到高中群艾特,说是高中陪伴他们三年的主任又要结婚了,问她随多少份子钱。
消息滑得太快了,她就没回,无聊地翻完了最近的。
她高中有两个群,一个班级群,一个年级群。
年级群是高考后有人建的,不知道谁把她拉了进去。她一直没看过群成员,今天心血来潮看了两眼,好多认识的人。
除开阑籽盈、关一心、贺仲生、赵苒、秦获这些有过交集的,还有林渡,夏添,许伽期,于斯他们这些只闻其名的。
但好像这几个人都不是他们学校的。
夏添是北三中的校花,考了南交大。许伽期好像是实验八中?
夏灯还记得,游风和许伽期一起参加过一个知识竞答的节目,他们学校广播了好久宣传这事。
指尖漫不经心地往下滑,看到游风,她停了。
她盯着这两个字发了会儿呆,退出群消息,点进他朋友圈。
屈指可数的几条状态都是任务,唯一一张照片还是跟科学院研究员的合照。
照片中的游风太洋气了,夏灯就多看了几眼。
他很会穿,以前就是,好像每个时期都超前。
赵苒说游风命中自带饭碗,因为时尚感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他完全可以走这条路,但没想到他的脑袋也特别好使,前沿技术领域他也能蹚一蹚……
夏灯以前不关注这些事,感受不深,现在越来越多的眼神在游风身上了,发现他真的挺优秀。无论哪方面。
退出他朋友圈,她收到赵苒的消息。
赵苒说:“夏灯你要回去参加老吴的婚礼吗?第三次了,他要结一辈子婚,难道我们还要随一辈子的礼吗?”
夏灯还没回,她又说:“我在高铁上呢,等会儿就到涂州了。”
“几点?”
“不用你接这回,我男朋友下午没课,他会来接我的,到时候我俩去西澳接你,请你吃饭哈。”
夏灯以前都是拒绝的,这次也不例外,但手指点到聊天框时,还是犹豫了,最后回复:“好。”
赵苒的男朋友叫秦获,以前经常跟游风他们混迹在一起,到涂州上了一个专科学校,学服装设计,去年开了间网店,但流水不好。
夏灯已经记不太清楚秦获的样子了,如果不是赵苒不时提起,她可能已经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这么一想她确实无情。
她不记得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大多数人,好像就算是太阳炸裂、月亮枯萎也不能让她兴致盎然。
她仿佛一盏船头的灯,孤独无聊赖,但因为心就是大海,所以从不担心路程遥远,也无所谓归途漫漫。
只要海水蔚蓝,她至死有港湾。
本来可以按照这种节奏度过一生,现在全被游风搅和了,她也找不到她的节奏了。
秦获和赵苒做东,请了夏灯她常吃的馆子,一家港式茶餐厅。
点完菜,赵苒胳膊肘搭在桌沿,身子倾向夏灯:“大美女怎么没把大帅哥也叫过来啊。”
秦获立马接上:“这游风也太不够朋友了,你俩在一起的事,从来没跟我们几个说过。”
赵苒附和:“他们两口子就在这种事上默契,要瞒就一起瞒。”
秦获给夏灯倒了点酒:“咱们现在算是亲上加亲了吧?你跟风哥不得照顾照顾老同学生意?给我当两天模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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