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到了引诱,澶容的手朝着若清伸了过去,贴着若清的脖子开始往下走去。
被澶容的指尖惹到,若清一把拉住了澶容的手腕,因为害怕自己控制不了澶容的力气,没过多久若清又改用两只手牵制住澶容。
做完了这个动作,他又怕澶容生气,眉头微微皱起,眉峰往上,眉尾往下,红唇微张,露出小小的虎牙,表情瞧着是十分为难,又怯生生地看着澶容,显得十分纠结。
他的情绪通过这个表情表达的很清楚。
可他不知道他如今这副又为难,又羞怯的样子很能激起澶容喜欢的心思。
而压抑多天的情绪在今夜爆发,澶容的手并未因此离开,反而拖着若清牵制自己的手一起移动。
若清受不得这份委屈,眼中很快起了一层水雾,说话断断续续,停字总是带着不甘心的颤音。
澶容翻身而起,热切的喘气扑在若清的脸上。
“不行?”
“真的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睁着一双不肯错过若清表情的眼睛。
若清抿了抿唇,面上盖上了一层薄红,等着他受不住的仰起头抻长脖子的时候,他心底的羞怯终于离去,他拉着澶容的头发,变得与前几日一样暴躁,却在澶容低下头的那一刻咬住了澶容的嘴唇。
“少说两句。”
他眼尾泛红,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慌张羞怯了半天,现在又因为放开变得极具攻击性。
澶容喜欢他,也喜欢他每个不同的样子和不同的反应,为此将脸贴了过去,毫不介意他恶声恶气地命令。
而无声的海浪在此刻拍上了朱红的窗。海水湍急,总想卷走若清,让若清只能随着水流发出不一样的悲鸣。
时间在此刻变得模糊,变得不再具有意义。
当若清头脑发昏,只想哭泣讨饶的时候,澶容只会聪明地堵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传达着他这些年的妄念,和这些年的偏激。
不知不觉,若清睡着了。
而睡着之前,他看着墙上树枝一动一动的影子,清楚的认识到——今夜过后,他和澶容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
……
若清将自己裹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床角一言不发。
他的眼睛红肿,发丝凌乱,贴着柔软布料的脸因为气闷故意板起,又因为此刻的神态动作显得十分可爱可笑。
澶容的心情很好,他不提之前邺蛟的话,也不说自己方才的低落,只像是吃饱了的狮子,懒洋洋地躺在若清身侧,不时扯一扯若清身上的被子,想要去看看他。
若清总觉得这个人托着一张正直冷脸的福,心里想什么坏主意别人都猜不出来。
而若清之前紧张,不觉得澶容的低落有什么,此刻放松下来若清又觉得澶容的低落是否是澶容算计自己,要自己与他离去的意思?
——烦死了!
若清没好气的想,小师叔心里的弯弯绕绕真不少,加上小师叔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心里想什么是会直接表达,但会省略很多步骤和过程,只给你看结果。
不过若清不看重他心里的小算盘,甚至说澶容越看重他,越是为了他拼命算计,他越有安全感。
而他的心态之所以能变成这样,也是托了素音和傅燕沉的福。没有这两人,想来他也不会如此扭曲。没有他,想来澶容也不会如此偏执。
只是喜欢是喜欢,生气是生气。
他有意冷落一下澶容。
话虽这么说,可当澶容把脸凑过来亲他的时候,他还是板着一张不乐意的臭脸,乖乖地贴了上去,并在之后瞪圆了那双好似琉璃一般清透干净的眼眸,专心致志地看着澶容的脸。
发现澶容有意穿衣离去的时候,他托着被子坐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
澶容实话实说:“我有点在意皇宫上的金门,我要去看看,你要与我一起去吗?”
若清摇了摇头,说:“不了,你走你的,但你走前把单灵留下给我,我想要问问她一些事,看她对你说谎了没有。”
“好。”
澶容拿出关着单灵的法器,并不问若清要问什么,只在走前亲了一下若清的发顶,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澶容走后若清把单灵放了出来,只是问题还没有说出口,若清先是想了一会儿意绫的事。
单灵臭着一张脸,等了若清半天见他始终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心里不禁涌出一种被冒犯的气愤。
为了洗去这种被人轻视的微妙感,她生气地冲了上去,用力地拍了一下若清的手臂,用尽全力地大喊着:“你把我叫出来做什么?”
若清这才回过神,想了一下,说:“你认识意绫吗?”
“听说过,没见过!”单灵见他开口,又带着微妙的傲气转过身。
她用屁股对着若清,昂首挺胸地走到了果盘旁,拿起了桌子上的葡萄,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竟是又摆起了架子。
若清心里烦,也没与她怎么客气,直接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恨清潭,还有,你说澶容是邺蛟,那你了解邺蛟和饲梦吗?”
单灵早就料到了若清会问这件事,她说:“他是不是邺蛟这事并不好说,毕竟我也没见过那位昌留的小皇后,谁知道那位小娘娘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也许人家只是神志不清随口喊了一句,他却当真了。”她说到饲梦转了个身,“而饲梦和邺蛟的事你问我也没有用,千年前的我因为犯了错被关在了地下,围剿邺蛟发生在我被关押的数年后,当时我并未留在地面,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养孩子没做过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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