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也知道他说得有理,可是……
“你说得在理,可近年宗门势大,我必须借这股风灭一灭清原的势力,不能放任清原独大,即便日后要帮清原渡过难关,也不能不让清原出现任何损伤。”
“可找清原麻烦的人一旦放开进去,必然会出乱子。”若清道,“怀若楼难道不懂他找来的那些人对付不了清原吗?
我想,他此举的意义不是盼着这些人攻下清原,而是要他们进入清原,故而人一旦放进去,情势必然不好掌控。”
长公主蹙眉,“你说得太简单了。怀若楼说出这样的话,清源就算想要压制也压制不住。难道我们中都要像千河一样,为清原不顾后果才是对的?你说这话时怎不想想,如果我们下场了,世人都会认为清原不只有千河支撑,还得到了皇室的敬重,这样反而为清原增势一把,我不甘心。”
若清在这时皱着眉,严肃地伸出手拍了拍长公主的手背,安抚了一下心有不满的长公主,柔声道:“可娘想错了。”
他极会算计,之前喊长公主殿下,是知道当两人谈得不好时,他开口叫娘会成为改变长公主态度的利器,方便自身说话。
果不其然,表情严肃的长公主听到这声娘顿时愣住,也不似之前那般火气过重。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若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慢声说:“我方才说了这么多的话,娘难道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吗?”
长公主见他与自己态度亲昵,心情十分复杂,既心酸得想哭,又想要笑,最后怕失了仪态,微微低下头不看他的眼睛。
若清瞧见这一幕心中也有不少感触,便蹲在她面前,睁着那双浅褐色的眼眸,讨好地笑了笑,道:“娘,怀若楼那种人都妄想少些死伤拿下清原,我们为何不能压他一头,去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清原,将宗门如今最大的势力吞进中都?难道……娘只吞一个澶容就满足了?”
“你是说……”
“清原掌门有意澶容当下任掌门,要是澶容成了清原的下任掌门,那以澶容对我的喜爱,清原就是我的,而我是娘亲的儿子,我自然是听娘的话,娘又是中都的公主,这样一来,清原就是中都的。”
“到时,中都吞了清原,两方势力加在一起,又有一心正道的千河,怎么就不能反扑魔域?等到清原魔域都收入手中,剩下的宗门还有哪个敢跟我们中都叫嚣?”
他说到这里慢慢起身,来到长公主的身后,给长公主揉了揉发硬的肩膀。
而后温文尔雅的男人对着手下的女人说:“娘想要这天下都跟你姓有什么难的。”
“皇家想要统一天下又有什么不对?”
“而只要是娘想要的、喜欢的、我都会帮你争来。”
“我也不是想要干涉娘的决定,只是我觉得这样做对娘比较好。”
“毕竟,比起得了势就会变得危险的魔域,你不觉得心有正气的宗门会好‘说话’一些吗?娘你想想,如果我们只坐看魔域攻下清原,没准日后就是我们中都与魔域斗在一起,到时死伤更多。”
“是以,我们要防着怀若楼,我们可不能让怀若楼算计了。”
“所以,在怀若楼算计我们之前,我们先去把他吃干净。”
“最好。”他说到这里,忽地按住长公主的肩膀,笑容越发温柔无害,“连骨头渣都不剩的吃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怀若楼:???
第106章 借用
若清与长公主聊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橙黄色的色彩扶上了纸窗,他才从长公主的房中离开,踩着地上不是很明显的落光,慢步回到澶容这里。
一旁的香炉里并未燃香,光线转暗的房间里只有澶容一个人。房间里的布置与若清离去前一样,只是那斜靠在美人榻上的人手里多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与澶容清冷贵气的模样完全不相符的东西。
身上披着太阳将落的光,澶容的面容被暖光调出了柔和的色彩,一向犀利的眼眸低垂,多了几分如画般的沉静,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锐气。
若清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没看出澶容手里拿的是什么,因没等到澶容开口叫自己进来,他就故意靠在门侧一直盯着澶容。
澶容手里的东西不大,被粉色的布料包裹,像是一个肉呼呼的小球。
大抵是不满澶容拎着自己的举动,“球”在澶容手中左动一下,右动一下,说什么也不肯老实。
澶容不理那个“球”,却也没有去叫若清。
他这时的表现不似过往那般热情,神色稍显冷淡。若清不进来他就不开口,似乎是想用此刻的安静回敬若清之前对他的“戏弄”。
若清沉得住气,澶容不喊他,他就不进去。
而这明明是件极为无聊的事,却被他们当作今日最大的乐趣,一人守着一边,都在等对方先靠近。
僵持了没多久,等着光再暗一些,到底是若清忍不住先走了进去。
而他走进去时,那小东西想要挣脱澶容的束缚,忍无可忍抬起粉色衣料下的东西,凶狠地撞在了澶容的手上。
若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是一条不大、甚至可以用短小可爱来形容的人腿。
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盯着那条颤抖个没完的小短腿,若清忽然想起了季环生,收起了看热闹的嘴脸,忘掉自己想要做出的冷淡镇定,直接大步走向澶容,弯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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