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只有一个——小王爷本身就准备了他的份,但是白二藏住了没打算给他,如果不是他去要,只怕这只小心眼的兔子藏都要藏在自己坑里头藏到过年。
哎哟喂!
这心眼小的。
不成!
庞统又踩着暖呼呼的鞋垫好几下,然后眯起了眼睛,就他对夏安然的了解来说,他绝对不会做出只送鞋垫不送鞋的事,指不定白二藏匿下的不仅是鞋垫,连他的鞋子都给藏咯!
明个还得去问问。
翌日一大早,庞统刚冲到隔壁营房质问,便看到白二少大大方方得应了,他还叫了好几个将领一同进了庞统的帐子,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几箱鞋,言曰后方资助,因尺码不清故而大家只能自己试着,看哪双鞋能穿就拿哪双鞋了。
都是北方的汉子,大家也都不客气,道过谢之后欢天喜地脱了自己的军靴,一个个比鞋底板,看着能穿的就把脚塞进去。
不一会儿,营帐内顿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气味。
当下,庞统的脸都绿了,他瞪着站在营帐口上风处的白二少,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你,绝对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
白二少冲着庞统微微一笑,充满不明所以的无辜味道。
妈的……心黑!庞统咬牙。
幸好片刻后众将相挟穿着新鞋子出去试防水性之后,白二少还是单独把夏安然给庞统定做的鞋子拿了出来,庞统一穿就乐了,大概也知晓为何白二屡屡为难他了。
这鞋子的称脚程度一看便是照着他的脚定做的,夏安然当然不会有他的脚码,想来是问庞昱要的。弟妹对外男如此贴心,怎能不让白二少心里头不舒坦。
咳咳,一想到从昨晚白二心里头不知道喝下几桶子酸醋,他心里头也跟着愉快了不少。
他在原地蹦了几下,姿态极高得怕拍白二的肩膀,“兄弟,谢弟妹了啊,哥哥这次沾了你的光,多亏了你眼光好啊。”
他自觉态度极佳,却不料白二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句“不知弟何时能沾兄长的光。”
庞统只觉胸腹中一击重拳,满心满眼就这一句话:这人,我还能和他做兄弟吗?今日时辰尚好不如绝交?
浑然不知此愤愤而去之人心思的白锦羲稍稍泄了下心腹中的气,只觉得舒缓了些对于爱人的思念,他侧靠在营帐椅背之上,只觉得手心发痒,心中发软,真想捏捏爱人的耳垂,亲亲他的脸颊。
只可惜此时远隔万水。
他指尖触碰纸上字迹,忽而感觉纸张略有凹凸。
男人俊眉一挑将信纸在火烛之上略略烘烤,并无异样,他想了想,又用茶水洒了一些,片刻后便见上头隐隐透出了些字迹——太平归来日,与君解战袍。
室内良久安静,门外护卫的兵哥忽然听到里头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笑,他抖了一下,脚爪子蹭了蹭刚塞进去的鞋垫子,刚怎么感觉有些冷?错觉吧。哎哟这垫子可真暖和,嘿嘿嘿嘿。
天圣七年春,春寒料峭,入了春之后又是一场大雪,叫全国人心里头都有几分不安。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大冬天的雪层有保温效果,但是春雪若是下个不停便会影响秧苗复苏时间。
这一耽搁可能会导致届时在其灌浆期却进入雨季,以至于阻挡植物的淀粉积累,影响产量,为此。从开年开始政府便连下急召,示意各地做好倒春寒准备,并且开始计算各地粮库准备调运粮食,不过幸好,待到一月末时,雪渐渐停了。
连绵的降雪直接致使河北雪灾,其后引发大水。
二月初四,各地捐款捐物支援河北,其中尤以各大通过评判进入考察期的各大宗教势力为主,纷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些小教派信众不多,便只能动用自己的小金库,无论如何姿态要做出来。
如此一番,官府惊奇的发现此次赈灾动用本库资源到不是很多,民间如此姿态更是显现出其教化有功,彼此互惠互利呀。
但同时,这一庞大的资金和资源注入也立刻让官方注意到了民间信仰的敛财能力,只不过此时大家均已暗记于心,暂不露色。
朝堂上风云翻涌影响不了寻常。
?
二月十九,官方规定,禁止京中再造寺观,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此为何意,五日后又下圣旨,恢复制举六科,重开自举,同时,将文武科举定为三年一次,以免学子频繁舟车之苦。
同月,辽国大灾,自去岁辽国燕地便有灾祸,只尚可控制,且辽人用了调渤海物资以救援的方法暂且控制,不了自今岁以来渤海国内部亦是不稳,自然无法供粮。
北边本就封冻,交通不便,这一来二去,燕地自然吃了苦头,大批灾民凭借本能南下,围堵在辽国关口,辽边军自不敢让灾民离境,这些都是人口,只是他们自己的物资尚且紧张,撑个一日两日尚无妨,时日一多定然生乱。
这些燕人本都是汉人,此时燕云十六州被割让给辽国已有九十二个年头,自宋太祖太宗两代帝王北伐失败之后,辽国人在经营这块地方上下了大功夫,甚至调动了大批的辽国人入驻此地,谁想一遇到灾,这些汉人们还是想着南归。
“走什么走!”一辽国将领心头火起,他猛地将堵塞在城门口的一娘子往后一推,用辽国话喊道“你们以为我们这儿放了宋国就会接纳你们吗?宋国刚刚河北大灾,他们自个也没粮,而且你们大批量的过去,人家指不定还以为我们在你们里头查了间谍呢!还有,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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