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有老鼠在啃那块布。
江淮:“……”
江淮害怕老鼠。
特别怕。
他看到老鼠时只觉遍体生寒,动也不敢动一下,老鼠倒是啃得津津有味,看也不看江淮一眼。
江淮正想动一步,老鼠却仿佛感知到了,它停下了啃噬的动作,歪过脑袋看向江淮,似乎在想这个人对自己有没有威胁。
于是,江淮又浑身僵硬了。
千万……千万别过来。
求你了!
江淮看到这种生物,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老鼠:“吱吱吱!”
边吱吱,边一个翻身,漂亮的三百六十度回旋,直接跳到了那个巨大的东西上,似乎还想啃啃别的地方。
但老鼠失败了,那块布不知道是被啃得奔溃还是怎样,开始缓缓下滑,江淮震惊地看着老鼠跌进布料的浪潮,生怕来个突袭。
一分钟。
两分钟。
……什么声音都没有。
走了吧。
江淮松了一口憋了十分钟的气,浑身冷汗,打算再去洗个澡——
等等,安格斯家里为什么会有……
钢琴?!
江淮对钢琴并没有什么情结,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件事。
算了。
经历了老鼠事件,江淮也跟外面那些花一样,蔫了。
钢琴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他现在需要平静一下。
江淮迷茫地,麻木地飘进卧室,翻开棺材板——
棺材?
棺材??
棺材??!
谁家里会放这种东西啊!
神经病!!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江淮深呼吸,然后仔细回想刚才跟安格斯的对话:
“不必了,我的房间有一张床,你睡那里。”
“那你睡哪?”
“看来你的书连三分之一也没有看完。”
书的三分之一,有什么?
江淮拿出书翻翻翻,发现那一张讲吸血鬼的作息:
“吸血鬼通常昼伏夜出,睡在棺材里,他们喜欢棺材的质感;但半吸血鬼转化一个月内依旧要保持正常作息,而且依旧睡在
柔软的床上,这对你们的性|生活似乎有阻碍,但你们一定可以克服万难……”
后面就不看了。
原来不是神经病,吸血鬼原本就睡在棺材里。
江淮提到嗓子眼的心重重跌回去,把一系列关于变态杀人狂精英富豪的念头也清空,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下棺材。
质感好像的确很好,很细腻,但很冰冷。
江淮的手摸上去,被那毫无人气的冰冷冻得一个激灵。
——躺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江淮头一次生出这么个躺在棺材里的念头。
算了,私自睡安格斯的床,他会很生气吧。
毕竟安格斯看上去就像有高度洁癖的样子,能让他咬自己一口真是难为他了。
江淮打算放弃,却突然发现棺材深处似乎有个什么动物的影子,不会是……
老鼠吧?
江淮:“……”
自己吓自己,人类总是最杰出的。
反正那之后的十几分钟,江淮跟个傻子似的与那个“动物”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谁先动谁就输了。
最后江淮还是觉得不能这样,毕竟如果让安格斯发现自己的“床”里有老鼠,他会立马搬家吧。
江淮牙一咬眼一闭,打算把老鼠拉着尾巴提出来,然后跑到哪里都好,就不归他管了。
尾巴……
怎么摸不到?
江淮睁眼,原来他才摸到棺材边缘。
江淮:“……”
死就死吧,让老鼠咬一口算了,又不是没被咬过。
江淮摸到那只老鼠时,只觉得被几十只老鼠爬在身上的感觉又重现了,他的牙齿发着颤,浑身几乎与棺材一样冰冷了。
但……
这是什么东西?
江淮摸到的是柔软的布。
完全不是皮毛的质感。
江淮把小东西拉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只耳朵掉了半截的维|尼熊。
维|尼熊……
江淮的表情有点古怪。
安格斯在自己的“床”里放了个维|尼熊要干什么?晚上抱着睡觉吗?
不过安格斯的眼睛是那种浅浅的很漂亮的紫色,就像邻居家曾经养过的布偶猫一样,傲娇又贵气。
布偶猫抱着维|尼熊睡觉觉……
场面居然有点温馨。
江淮弹了下维|尼熊的耳朵,只觉得虽然丑了点,陈旧了些,但却十分柔软干净,看得出主人对它非常爱惜用心。
“险些吓死我……”江淮说着,虽然刚才那一幕没人看到,但每每想起来总觉得有种荒谬的搞笑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气,没处发。
维|尼熊嘴角歪着,似乎在嘲笑他。
江淮:“我和你说,布偶猫嘲笑我还行,你也想嘲笑我?”
江淮正准备将维|尼熊放回原来的位置“毁尸灭迹”,但他正弯腰打算放时,耳边出现了一个冰冷冷的声音,与棺材的温度也是相差无几。
“你在做什么?”
江淮捧着维|尼熊的动作一僵,回头,安格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丝绸睡衣,上面居然也是维|尼熊的图案,几十张嘴跟布偶猫一起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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