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现在的Omega就像是小兔子,随便来阵风都能把他吓一跳,只有Alpha的信息素能让他安心。
西德尔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他是个直A癌,也没想过自己会娶一个娇滴滴的Omega,上课这方面也没好好听过。
没想到这件事影响这么大,西德尔简直吓了一跳,这下好了,除了在外面的时间,西德尔一回家就往祁温书房里钻,在厨房做了饭,就端到祁温书房间里,然后和他聊天。
西德尔甚至把公务都搬了过来,他搬来一张小桌子,往地摊上一坐开始处理公务。
因此,这个房间里几乎无时无刻不蔓延着淡淡的柠檬味。
祁温书心想自己可不是因为缺少信息素,虽然这样确实会让他感觉更好点,但西德尔晚上甚至也不打
算走,这就令他无法接受了,毕竟他们除了个强制标记的关系之外,还有仇敌的关系。
西德尔是脑袋已经成浆糊了,还是他想Omega想疯了,把自己当成了那个需要他照顾的Omega?
直到傍晚月亮升起,西德尔拉了窗帘,转头看向祁温书,祁温书浑身一麻,连不迭拒绝道:“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而且我不是因为信息素才难受的。”所以你赶快回去盖上被子睡觉觉吧!
西德尔却找到了他话里的漏洞,一个问题抛过去堵死了他后面的路:“那你为什么难受?”
祁温书一下找不到借口。
无论说什么,好像都带着那么点暧昧。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哪怕他是个Omega,但之前他一直用抑制剂掩盖自己的气味了。别人都以为他是Alpha,甚至连他自己都以为他是Alpha,突然间变成了被人捧在手上的Omega,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气恼。
“别担心。”西德尔以为他是害怕,毕竟孤A寡O,夜黑风高,共处一室,任谁都会有不好的联想。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奈斯的领地,说,“我睡地上,不会打扰你休息。”
这话说得真是绅士。
就算是标记了,在旁人看来,气味消散了不少,但在标记他的Alpha看来,那时候才是最诱人,最令人意乱神迷的味道。
临时标记相当于订婚啊。
乱着乱着就能结婚了啊。
祁温书绞尽脑汁想拒绝的理由,但在逐渐增高的空气清新剂浓度影响下,脑袋似乎开始迷迷糊糊,什么都想不清楚。
祁温书狠狠握紧了拳。
随后西德尔又特别体贴地说:“要不这样,我在这呆一晚,如果你睡得好,明天我就回去,怎么样?”
这已经算得上是卑躬屈膝了,心高气傲的Alpha的最高级别妥协。
祁温书定定看了他半晌,最终也没从他那张正直虔诚的脸上看到半点图谋不轨的意向,只好道:“……好。”
西德尔瞬间开心了,其最直观表现是他散发出的荷尔蒙浓度一下加大几倍,祁温书险些没被他搞得直接晕过去,还好只是一瞬间,西德尔已经乖乖把信息素减为正常量了。
祁温书直接去浴室了,刚那一下他现在都没缓过来,等进去后,那股脸红心跳的感觉才一点点消退。
没完了啊。
祁温书脱了衣服放进自动清洗机,明天就有干净衣服拿了,随后他怀着重重心事打开浴头冲澡,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轻轻的,轻到祁温书以为自己幻听了。
祁温书关了水,果真有敲门声,他诧异地问:“什么事?”
西德尔:“你忘拿换洗衣服了,我给你放门口了。”
祁温书:“……”原来是忘了这件事。
西德尔专心致志地用光脑处理公务,偶尔浮想联翩地开个小差——没办法,水声哗哗响,不想想个中情景简直不是正常Alpha。
一份正常的公务被他处理得颠三倒四,西德尔回过神,赶忙把写上去的字都删了。
现在皇帝虽然同意了他想让奈斯在家里接受治疗的鬼话,但审判还是没定下来,这点西德尔一开始也没抱多大希望,但他总觉得皇帝就这么答应他,背后肯定有什么阴谋。
西德尔忠于联邦,但他不是傻子,皇帝对奈斯的杀意很重。
……谁让一开始自己把他给带回来了,罪魁祸首还在他自己这里。西德尔心想,要是一早认识奈斯,他会不会心软就放他走了。
但显然也不可能。
他不会背叛联邦。
元帅这个头衔,不是谁都能担待得起的。
这样好像形成了一个怪圈,唯一的误差在奈斯这里。
西德尔不忍心让他受苦,但奈斯也绝不是会乖乖投降的那类人。
到底该怎么做?
正苦恼着,浴室门开了,心旷神怡的小奶茶味弥漫开来,祁温书站在浴室门口,一脸西德尔早已经预料到的不满和别扭。他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西德尔,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毛茸茸:“你确定,这是睡衣?”而不是什么玩情趣用的东西?
西德尔脸上险些露出笑容,他在心里狂背军人必背三十条,好歹刹住了自己赶往死亡之路的步伐。他严肃地看了看毛茸茸的小Omega,正经地点头:“是的。我发誓,全联邦的Omega都穿这种睡衣。”
不说还好,一说祁温书就想揍他。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警惕地钻进被子,侧过身,只留下后脑勺对着西德尔:“……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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