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圣人的意思,是想让咱们帮助大皇子?”
赵笙点点头,“圣人虽没有明说,但我瞧着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再加上你也说了,老国主命不久矣,整个南诏挑来拣去,也只有大皇子能够顺利继位,名正言顺。”
“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位二皇子?”宋道隽忽然道。
令狐圻却摇了摇头,“他肯定是不行了。”
宋道隽:“你知道些什么?”
“我这些日子在城里打探消息,前些日子便留意了二皇子的情形,从医官那得到一个准信,二皇子的腿废了,身有残疾除非特殊情况,基本上就告别继承皇位的可能了。”
赵笙感慨万千,南诏王室的先祖虽有诅咒,这些后世子孙不能相互残杀,谋害血亲,但是不能要他们的命,却可以废了他们的身体。
大皇子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二皇子身子本就弱一些,再加上受了惊吓,被大皇子的人悄悄动了手脚,一双腿就这么废了,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
“消息虽还没有对外泄露,但是我寻思着,如今整个南诏,没有人再能阻碍大皇子登基的脚步。”
从各方面看,大皇子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登基是大势所趋。
宋道隽想了想,问:“寻格纳与二皇妃呢?”
“按照您的吩咐,安置妥当了,绝不会让人把发现他们的。”
为了以防二人万一,宋道隽悄悄将二人送走,换了一处地方关押。
当然,名义上,是保护。
寻格纳能与母亲在一起,别的好像都不重要一样。
宋道隽听到寻格纳的态度,心生疑虑。以他对那个小子的了解,是个有野心的,绝不会这么轻易妥协才是。
“且让人看好他们,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报。”
令狐圻点头,赵笙又问起神木的事,“叁娘可有说过,神木是否在塔瓦寺?”
宋道隽点头,当日夜里,二人见过无忧大师回来,木芳颜就做了个梦。
她在梦里梦见,自己从侧殿的一个暗门进去,进入了寺庙的地宫。
地宫之中有一座佛像,佛像前,就放着那块神木。
“叁娘说,神木身上有很重的戾气,有佛像在,能镇压神木身上的力气,咱们暂时不用着急取出。”
既然木芳颜这么说,那他们自然也不会乱出主意。
可眼下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大祭司便是大国师。他做下无数恶事,无论如何,他们也要将这个人处理,否则以大祭司的心性,定然后患无穷。
离开长安时,圣人的意思,是让他们将西南的巫蛊邪术清剿干净的。
大都督在西南处理此事,可若是不能将最大的毒瘤大祭司铲除,那都是白搭。
日子消停了两日,老国主病好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看来大皇子的人还是牢牢把控塔瓦寺。
宋道隽隐隐担忧,命人暗中调查国师的消息。盘算着要如何,才能顺利抓住这个人。
可国师回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宫廷,他们想动手并不容易。
木芳颜还是记挂祖父,选了个日子,趁着宋道隽出门,偷偷去了塔瓦寺,将信取回来。
宋道隽知道后,生气的狠狠打了她一顿屁股。
木芳颜求饶了一整晚,才被他放过。
等第二天她清醒之后,宋道隽才来得及问她,“祖父在信里与你说了什么?”
木芳颜被折腾一夜,声音有点沙哑,宋道隽亲自喂了水,木芳颜才好受点。
“祖父说他去野象谷了。”
野象谷?
宋道隽觉得这词有点耳熟,木芳颜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当年大皇子与大国师联手,为百姓祈福,大国师独自去了野象谷,整整一年后才回来。”
宋道隽哦了一声:“祖父去那做什么?”
“祖父说,他千辛万苦查出来,大祭司就是大国师,但他始终弄不明白,大祭司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又练就了一身邪术的。他千辛万苦追查,并且曾经与大祭司交过手,交手之后,发现大祭司跟从前有很大的不同,功法更厉害了。
祖父经过多方打探,发现他是从野象谷出来之后,才变得异常,所以决定去野象谷寻找根源,并希望我拿到神木之后,马上离开南诏,大祭司的事情不是我能处理的,让我们不要再插手,那些事他会来管。”
木芳颜说到这个,心事重重,躺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宋道隽坐在床边,摸摸她的脸:“怎么了?为祖父担忧?”
木芳颜:“我总觉得祖父有事情瞒着我,若是对付大祭司那般容易,我们又怎么会被他耍的团团转。”
宋道隽深以为然,他们曾经好几次交手,大祭司其人,手段狠辣,深不可测。
一直以来,他们看似获得了胜利,但其实一直都没有碰到大祭司的衣角,反而像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但宋道隽不会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他可不想木芳颜更加心烦意乱。
他捏了捏木芳颜的鼻子,“小懒虫,再不起来,旁人都要知道咱们昨夜有多逍遥快活了。”
木芳颜气的猛然坐起,可下一刻就扶着腰,一脸苦痛。
“怎么了?”
木芳颜抬手打他:“你还好意思问,无忧大师不是说让你收敛一点吗?再这么下去,也不怕自己以后不行了。”
宋道隽却一本正经:“娘子这话说的,我已经遵守大师的意思了,从前夜里,我至少要做叁五次,昨日夜里可只做了两次,这还不算收敛。”
木芳颜气的又躺下,提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你出去,我不想与你说话了。”
这男人真是不知道收敛为何物,她气不过,又补了一句:“从现在开始,到抓到大祭司之前,你都别想碰我。你要是敢碰我,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给你下咒,我让你硬不起来。”
木芳颜的声音恶狠狠从被子里传来,宋道隽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奶凶奶凶的,无比可爱。
他隔着被子,拍了拍木芳颜的小屁股,木芳颜在被子里尖叫,“不准打我。”
宋道隽起身换了衣衫,对她道:“娘子既然疲累,那得好好休息一番,等抓到了大祭司,咱们再好好生孩子。”
他说完笑着出去了,人一走,木芳颜掀开被子,没有刚才的逗趣,只有满面愁容。
她刚才对宋道隽说了谎,祖父的确去了野象谷,也的确让他们拿到神木赶紧走。
但她侧面打探过,野象谷不是常人能去的地方。凡事去那里的人,除了大祭司,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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