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芳颜听到这话心虚的不行,她哪里就累瘦了,不过才两日,再累又能累到哪里去?
不仅没有瘦,反而因为在娘家过得太懒散,还微微圆润了一些。
她咳嗽一声,走到荣王妃跟前,“阿娘,让我给您把把脉,看看您的伤势如何了。”
荣王妃点头说好,荣王也说了一句,“你有心了,你们婆媳说说话,我跟这小子有话要说。”
宋道隽愣了一下,他只是打算来走个过场,一会儿还要忽悠着娘子回房里,然后为所欲为。
可荣王显然不打算给他机会,叫着他就往外去,宋道隽只能恋恋不舍,一步叁回头的离开屋子,跟荣王去了书房。
木芳颜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给荣王妃看伤。
荣王妃等着父子俩走了,才笑道:“你跟隽儿是不是闹矛盾了,可是他惹你生气了,你告诉阿娘,阿娘替你收拾他,一定让他好好给你赔礼道歉。”
木芳颜一听这话,更是感动加心酸。
荣王妃也对她太好了一些,她忙道:“阿娘,没有的事儿,他疼我都来不及。哪里会欺负我。”Гòūweиwū.иeт(rouwenwu.net)
“当真没有?”荣王妃半信半疑,“你可莫要骗我,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呀,鬼主意很多,心眼子比那莲蓬子儿不知多多少倍。这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阿耶能治他,他们父子俩一脉相承,皇家血脉,心眼是比谁都多。我当年就很不小心着了你阿耶的道,你阿耶”
荣王妃似乎觉得这话跟晚辈说不合适,顿了顿没有往下说,可是她意味深长的停顿,让木芳颜忍不住笑起来。
“阿耶与阿娘恩爱如初,是我们的榜样。”
荣王妃瞪她一眼,“倒是会打趣你阿娘。”
木芳颜笑着收回手:“您的伤势的确没有大碍,身上也没有邪气,更没有余毒,好好养着便无大碍了。夫君与我说,阿娘夜里梦魇睡不踏实,我一会儿开张安神的香方,让药房配了香料,放在屋中熏,一熏,夜里保证助眠。”
荣王妃听得这话,就知道这小两口一定是有问题的。
她哪里梦魇了,昨日夜里睡得不知有多好。
虽然在定国公府被咬伤了,受了惊吓,但她是谁,别看她表面是个高贵的王妃,可她也曾是将门虎女。
打小骑马打马球,可是一点不输男子的。
可当儿子的扯了这个谎,把媳妇儿诱骗回来,这当娘亲的总不好戳穿儿子,于是荣王妃跟着点点头,“你有心了。”
木芳颜又道:“阿娘若是担心留疤,我这有一张上好的祛疤方子,一并写了,回头等伤口愈合,你涂抹在伤口上,半个月之内绝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这个事荣王妃倒是欣喜的,这被咬了脖子,以后好些衣裳都不能穿了,她也正为此发愁,让太医给开了药膏。
太医见伤口深,不敢打包票说一定不会留疤。
如今听木芳颜这意思,是百分百不会留疤,她欣喜:“还是你知道心疼阿娘,比那臭小子不知强多少倍,只怪我当初未能生个女儿,好在如今有个好媳妇儿,贴心又懂事。”
婆媳两个相互吹捧,彼此都开心愉悦。
荣王妃拉着她说话,这一说就说到了天黑。
另一边,荣王把宋道隽叫到书房,与他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听说,你想撮合令狐圻与邓家的大娘子?”
宋道隽笑:“阿耶怎关起关心起这些小事儿来了。”
荣王哼笑,吹了吹杯中的茶。“你小子也不是个闲的慌的人,怎么无端端的要给令狐圻搞这么一门婚事?”
宋道隽倒也不遮掩,只说:“令狐圻上次出京办差,差一点被人伏击,承远伯夫人担心又着急,总想让儿子成家,赶紧留个后。邓大娘子对我也算是有几分人情,她一门心思想要脱离邓家,寻个合适的夫君,我总不能不帮她。她好歹是侯门贵女,我难不成真给她牵线,让她嫁给平头百姓?若是如此,世人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
荣王信他才有鬼,这小子办事从来不会只考虑一桩,只怕是这位令狐圻碍着他了,所以赶着让人成亲。
“你小子鬼心思多,我是不知你到底为何这样做,不过这事儿你办的不错。”
宋道隽诧异,“阿耶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
“我就那么闲得慌?”荣王:“我不过是想告诉你,拉拢令狐圻,是个明智的选择。”
宋道隽看着自己的父王,有点不解。“阿耶这话说的,令狐圻也算是有点实权,又是圣人亲卫,我拉拢他怎么是好事?”
荣王道:“令狐圻有个堂妹,今年也该有十四岁了。”
宋道军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位堂妹。
荣王:“前些时日,我与圣人闲聊,圣人说叁皇子也该到成亲的年纪了,问我哪家有合适的千金。我一个堂堂王爷,哪户千金好,可圣人话里话外,暗示了令狐家,想让我弄清楚,令狐家有没有合适的小娘子。”
叁皇子?
宋道隽想了想,这位叁皇子比自己不过小一岁,是皇后最小的一个儿子。
从前因为体弱送出宫去,养了许久才回来。
这些年做事中规中矩,不差劲,但也不够冒头,人也算是生的一表人才,温文尔雅,瞧着是个本分老实的。
圣人给他定令狐家的婚事,宋道隽想了想,这位叁皇子是搅合不到大位之争里头去的,他上头两个哥哥,都是皇后亲生,论嫡论长,都轮不到这位叁皇子,除非前头两个死了。
何况上一次因为奉献修建水利的事,那人是叁皇子推荐的,最后事情办砸,叁皇子受了牵连,被圣人责罚,这段时间叁皇子几乎是足不出户,在家闭门思过,安静的不能再安静。
宋道隽听出父王的意思,既然叁皇子没有问鼎大位的资格,那他与令狐家交好,算是间接着与叁皇子交好,将来就不会是任何人的威胁。
宋道隽笑了笑:“阿耶是担心,这皇子们都大了,心里会有其他心思。”
荣王冷笑,“皇子们虽大了,却不一定会有这个心思,但下面有些人吧,蠢蠢欲动,很难说没有这个心思。”
当年他也不是没被人撺掇过,好在他意志坚定,不然就成了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