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99页
    而眼下这位女主人已经过世多年,按理来说这本秘籍应当交由了庄主保管,但是林天和二小姐关系非同一般,自然知道庄主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功秘籍——江湖上被放出消息来的那一本绝世武功便是由这老庄主伪造出的。
    按理来说到此为止应该就可以下定结论说根本不存在什么绝世武功了,但林天却不敢这么轻易的得出结论。
    一个谎言能被人所相信,自然是因为这个谎言本身就有其可信之处。
    秘籍是假,但玉露剑方天露和宁一剑的情谊却做不得假,更不用提这庄园外那座石碑。
    任何一个习过几天武,练过几日剑的人都能看得出这块石碑的不凡。
    这是宁一剑的手笔,这也只能是宁一剑的手笔!
    若是宁一剑当真在此归隐,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
    宁一剑昔日闯荡江湖之时从未收过任何一个徒弟,而像他这样的绝世高手又怎么会任凭自己的一身武功就这么断绝传承?
    林天不得不继续追查此事。
    以己度人,林天自认为若是自己是宁一剑,那么作为无妻无子的他一定会选择将毕生武功留予好友,以待寻一传人将这武功传承下去,而不是昙花一现就此失传。
    没人知道宁一剑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他已经足足在江湖上消失了几十年,从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人物变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若他一直活到了今日,恐怕已经是八十有余了。
    江湖上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宁一剑已经死了。
    林天也这么认为。
    所以他相信的是宁一剑将这些托付给了自己的好友玉露剑。
    若是说这庄园中当真有这么一本秘籍,当真有这么一个绝世武功,那么也只能存在于玉露剑的住处。
    这样想的人显然不止是他一个。
    元静庄之中把手最为严密的地方除去老家主的住处和祠堂之外就当属这个早就已经空无一人的小院。
    林天踩过点,这小院除去元家的少爷小姐们可以自由进出之外,能够入内的便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婆子和一个修剪林木的仆人,再就是在院内看守的几名护卫。
    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是不放心,天色刚刚黑下来不久便就蹲守在了这院子外不远的地方暗中观察,守到了后半夜果然叫他看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影从院中跃出,他一路追至此处便失去了线索。
    林天并不是蠢人,之前他没有多想,但被顾六欲这么一说顿时意识到了这件事的蹊跷之处。
    他一早便蹲守在此处,又怎么会只看到这贼人出来,没有看到这小贼进院子里?
    这贼人的轻功固然相当高超,他一时之间也没法立即追上,但是却远远没有高到连他都没有注意到的程度。
    这说明什么?
    能够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进入这个小院只有一种方法。
    那便是光明正大的从这小院的正门之中走进去!
    如果这贼人真的不是刚刚那名留着短发的古怪男子,那么答案只能有一个。
    家贼。
    他要找的人,是一个家贼,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的从小院的正门进去而不会引起任何怀疑的家贼。
    可若是家贼,又为何要在今天所有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的时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他不可能不知道林天到来的消息。
    还是说他有不得不今天动手的理由?
    一旦知道了是家贼,很多事情就不能再从之前的角度加以推理了。
    这个人若是想拿什么东西大可以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不会多加注意的时候拿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而不遭到怀疑,何必要冒着这种风险行事。
    除非他不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去偷东西的!
    “他是去放东西的。”
    “什么意思?”
    祝心一边解下斗篷放到椅背上,一边将目光投向那边已经坐在床沿上的顾六欲,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向他弯唇一笑道:“字面上的意思,他去那里是往里面放了些东西。”
    祝心略微沉思,然后压低了声音惊讶道:“绝世武功?”
    他已然是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是了,没有人知道这本绝世武功究竟是否存在,那么就干脆制造出一本绝世武功来便是了。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注定不会有人能够得到这一本绝世武功,自然也无从谈起鉴定真假,这样一来,若是有人能够从玉露剑生前的住房之中找到一本武功秘籍,那么这本秘籍便毫无疑问的就是那本绝世武功。
    这人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竟然就是为了坐实此事。
    “可是为什么他要等到今天再去准备?”
    祝心的疑问和林天的疑问并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今天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
    顾六欲又是说话露一半藏一半,明明已经提示了,却又偏偏不肯彻底说清楚,只叫人自己去猜。
    祝心知道顾六欲的为人,他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显然就是没有在自己得到结论之前再提示自己的意思了,所以他低着头又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试探道:“因为今天元静庄有了客人?”
    “Bingo。”顾六欲打了个响指,“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肯定了祝心的猜测,却并没有进一步解释一番的意思,只这么坐在床沿上脱了外袍自顾自地往床上一躺,竟然准备就这么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