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办呢。”时钰轻轻拂过凌洲的眼尾,冷笑着说,“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假的。”
凌洲睁开眼,直直地看着时钰,“所以,我再也不会喜欢你。”
时钰嘴边的冷笑僵住,渐渐化作森冷的弧度。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时钰平静极了。这世上恨他入骨、盼着他下地狱的人数不胜数。
不喜欢又如何?凌洲始终握在他的掌心,哪儿也去不了。
只要人在身边,心在哪里并不重要。时钰这样告诉自己,他已经得到了凌洲,又怎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今天时庆年就要被送去国外。”为了叫凌洲死心,时钰手起刀落迅速解决了潜在的隐患。
他瞥见被窝里的人脸色一白,心里一沉。
“以后,你们就不要再见面。”时钰收起虚假的笑意,露出阴鸷的本性,“凌洲,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好好跟着我。”
“滚。”凌洲甚至不愿意看他。
时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男人意味深长地说:“以后的日子还长,小洲,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一辈子...凌洲心不在焉地想,这几个男人都笃定自己会跟他们在一起一辈子。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凌洲起身,唤醒了系统。
“叫你准备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他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换衣服,跟刚才可怜小白花的模样判若两人。
【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凌洲:“成败在此一举。”他顿了顿,又说,“这次关系到位面的生死存亡,要是出了纰漏——”
【您放心!系统一定全力配合!】
“好了,别那么紧张。”凌洲一笑,“相信我。”
这一次,他一定能攻克这个折磨人的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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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家的产业都是家族产业,公司里股东的关系都盘根错节。但时钰早就能够轻易拿捏这些难缠的老头子。
可今天,时家四叔却语出惊人,“小洲想把股份转让给我暂时保管,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推辞。”
有人要拿凌洲做文章时钰一早就料到,毕竟他的老父亲生前大张旗鼓地给了凌洲不少股份。
股份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足够让那几个老头蠢蠢欲动,却又叫凌洲没有实权翻不出什么花样。
时钰一早看出来,他父亲一来确实是想庇佑凌洲,二来却也是拿凌洲当挡箭牌——有了凌洲挡在前面当诱饵,这些老头就不会咬到其他时家的子弟身上。
时老头子确实也是个心机深沉的狠角色,而他狠绝、狡猾的品质也一点没留,全部传给了时钰。
时钰不慌不忙,缓缓翻过手里的资料。
“四叔,”时钰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您想坐这一把手的位置,何必打着凌洲的旗号。”
时家四叔也是个老油条,闻言双手一摊,“我一把年纪了贪图这些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孩子跟家里的兄弟不亲近,连庆年都送到国外去了,我这不是怕小洲吃亏...”
他的话还没说完,会议上的人就一句一刺地互相嘲讽了起来。
反正,谁的手都不干净,谁也不用装好人。
“你们说了这么多也没用,小洲这孩子跟我这个四叔还是亲近的。”时恒勇已经两鬓斑白,可眼里的精明却丝毫不减。
时钰隐隐察觉出了什么,“四叔,您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时恒勇是有把柄在时钰手中的,这也是为什么时钰暂时没收拾他的原因。
“时钰啊,我不仅是你的四叔,也是小洲的四叔啊。”时恒勇图穷匕首见,他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桌面,算计着时间。
时恒勇拍拍手,会议室的投影仪被打开。
屏幕上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凌洲的脸。
“想必大家都知道小洲这孩子身体弱,我就不把他带到公司里来了,开这个会议视频,也是想让大家都做个见证。”
时恒勇深知时钰的手段,唯有将一切公之于众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他摸清了时家宅院的守卫,排兵布阵好几个月,明面上支持时庆年搞事,其实暗地里借着这个做幌子暗自绸缪。
当凌洲惨白的脸出现在荧幕上的时候,时钰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大哥...”凌洲不知是被关在什么地方,头顶晃悠悠吊着一顶灯,四周却漆黑一片。
凌洲脸上满是泪痕,手上、衣服上也有挣扎过后的痕迹。
看见时钰的那一刻,他本来强忍着的眼泪霎时又落了下来。
“时恒勇,你找死。”时钰罕见地沉了脸,眼底浮现出骇人的阴狠。
时恒勇忌惮时钰,可在金钱权利面前他却早已丢失了基本的人性。
“叫他签字。”时恒勇一声令下,视频里忽然出现几个蒙面人。
他们扣住凌洲挣扎的身子,将人按在桌面的文件前。
“小洲,只要你乖乖签字就没事了。”时恒勇循循善诱,“你放心,四叔以后不会亏待你。”
凌洲死死地咬着唇,眼泪却止不住地砸下来。
他实在是挣扎得太过厉害,其中一个蒙面人没掌控好力度,一声闷响,凌洲不慎撞在了桌角。
时恒勇还未开口叫人别逼得太紧,就忽地被人扼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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