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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太奇怪了。
    一开始李数学还以为这是在为下一次拷问做准备,但三天时间足够他推翻这个推断了。
    那是为什么呢?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富有价值了?
    李数学感到哪里不太对,自己明明只是作为误闯者被抓住,就算成功的扮演了一个狠人也不至于就让紫头发真的束手无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了吧?而且自己也没有透露背后存在的家族,按理来说没什么可被图谋的才对。这种情况就算真的被认定有价值也不会这么夸张,除非……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李数学坐在床上苦思冥想。
    断了的手指已经被医生接上,三天来只有持续不断的痛楚,但医生表示情况乐观,完全长好是可以期待的,在悉心照料下,高烧也早就退了,脚伤也差不多已经好了。
    逃跑这件事似乎指日可待。但恰恰是李数学刚刚开始考虑逃跑的问题,紫头发就给他上了手铐。
    虽然一百天双脚都会毫无知觉,但三天足够李数学适应了。一开始他刚一下床就差点摔倒,就是站着也摇摇摆摆,后来他可以用腿带动脚走路;一开始他站着或许是靠脚踝站着,低头一看才会发现脚是歪过去的跟断了似得,后来他学会凭直觉调整双脚,让脚底着地;一开始他走两步就忍不住低头看看脚放的对不对,后来他可以昂首阔步甚至跑上两步。
    失去感觉是一种很奇异的体验,你知道它就在那里,但你还是忍不住怀疑它的真实性。
    但人类的适应能力总是让人类自己都害怕,仅仅三天李数学就回到了正常状态,于是他有更多的时间思考。
    一定有哪里忽略了,自己多出来的价值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令李数学百思不得其解的主角紫头发又出现了。
    “呃……来一瓶娃哈哈吧。”李数学稍稍窘迫的发现自己对于紫头发的嘘寒问暖已经没办法再心安理得了。
    依旧不是重点。紫头发一边如此苦恼着,一边扭头吩咐一个龙套去弄来,然后转回李数学面前。
    其实他也在奇怪,这个李数学这么些天了怎么还是在谈条件这个问题上避而不谈。有顾虑?再有顾虑一个聪明人也不会消极至此才对。
    疑惑的眼睛对上另一双同样疑惑的眼睛。
    双方都在信息不对等上死死卡住。
    直到紫头发决定体贴一下直截了当的挑明话头:“你的条件?”
    “什么条件?”李数学茫然。
    紫头发看着李数学茫然的双眼,颇有几分恼怒——这家伙到现在还想着装傻!
    他不打算再把这个话题放过去一次,于是说道:“少装了,难道都这么多天了你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落入了哪一方的手里?”
    这是反问,在紫头发看来答案理所当然是“当然不”,李数学又不是傻子,被昔日同伴陷害至此地,抓到他的势力又留着他一条小命,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可是李数学更迷惑了。搞什么啊?他李数学什么时候连谈条件的资本都已经获得了?
    两人相互瞪眼好久,紫头发终于当先反应过来。
    感情这李数学还真不知道啊!
    紫头发暗自厌弃了自以为是的自己一番,然后收拾心情笑道:“抱歉,我以为你知道这里是那个协会。”
    那个协会?李数学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这回他装模作样的把恍然大悟挂到脸上。
    紫头发索性说得更清楚些:“我们想知道你带走槟榔那几天的具体情况,不如来谈谈条件?”
    李数学终于悟了,原来忽略了这个!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所躲避的那个弄伤槟榔的势力!
    李数学瞬间自愧万分——好在还来得及补救!
    立刻调整状态,微微坐正,他开始微笑:“抱歉,但是三天里我确实诸多猜测,唯独没想到自己偷听的是那个协会。”
    接过龙套拿来的娃哈哈,李数学认真的插上吸管,垂下双眼一副无奈神情:“毕竟我那个组织……怎么说呢,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带走槟榔的人是我了,想必也知道我的组织了吧?我也就用不着隐瞒这个了,确实,我并不是一个人,就在几天前我还在为组织贡献心力,但我并不是一个小喽啰,我本来是组织的决策者之一。”
    紫头发忍不住坐直身体倾听。他现在超级想知道这个所谓的组织究竟是什么组织?但他不能问。就像李数学说的,既然他已经知道是李数学那天带走了槟榔,那么就理所当然也知道关于组织的情报,如果他不知道组织却知道李数学的事,这就说不过去了,或者说,消息来源就变得可疑了。然后说不定就要被李数学察觉到催眠的事情,那样就没办法再和平套话了。
    如果想要向李数学隐瞒催眠的事,紫头发就只好装作知道组织具体情况的样子。
    那么,李数学知道自己被催眠的事了么?他不知道。但是他也无所谓知道不知道。因为这对李数学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知道与否他都要做出不知道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支付了100天双脚的知觉这点到底有没有产生价值,是他先见之明还是他杯弓蛇影。
    “我的组织并不是什么庞大的势力,你可以理解成有共同信念的一群人聚拢在一起,看上去互不相干十分松散,其实相互之间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和默契合作……”说到这,李数学故意顿了顿,装作内心有所触动的样子,为遭受伙伴背叛这个设定做铺垫,“我们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发起人,因为我们为同样的未来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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