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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白色马自达下车的诸伏景光,晃眼见着一抹黑影闪到他的身侧,没看清来人他就被狠狠摔到了地上。
    这熟悉的招式,是yanagi!
    她怎么自己逃出来了!景光当下的念头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接应的准备他们都做好了,就等着到时候给yanagi弄个假死糊弄过组织。
    所想不过眨眼工夫,他也是个练家子,被摔后他也第一时间起了身,打算过去给她传递个信息。
    然而——
    柳川云先他一步夺过了他佩在腰间的武器,接着飞速跳上了车。
    景光想跳到车身上,抓住门把手,这时出乎他意料的事发生了。
    露着无比平静的目光,柳川云缓缓翘起了唇角,子弹上膛,借着后视镜反手就对景光一击。
    别了,hiro。
    这一击别人看来是匆忙抢车开车,一心二用,分了心没能打准,因而只擦过了大腿。
    出来的组织成员们正好见到了这一幕,景光也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回过眸,继续伪装起了苏格兰。
    “我刚下车,还没反应过来,”说到一半他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低声说道,“被他撂倒在地,还被抢走了武器。”
    琴酒拔木仓就要对准车轮进行射击,可惜柳川云趁着刚才的时间已经一个甩尾拐了弯,他当下怒喊一声:“立刻追上去!”
    基地内连续开出了好几辆车,因着降谷零开过来的那辆马自达被柳川云抢走,所以被迫坐上了黑麦的车。
    黑麦的车技很好,开得又快又稳。
    换作平时他们肯定觉得坐得很舒服,可现在他们就希望组织的车追不上yanagi。
    可以的话,希望老天爷能让yanagi躲过这一劫。
    两旁的路线他们一直观察着,和脑中的地图做对比,他们发现这条道走下去的尽头是死路!那边是一处靠海的山崖。
    完了!
    开到了死路尽头的柳川云下了车,望着不远处波涛汹涌的深蓝色的海水,轻叹道:“这儿就是我的终点?”
    她的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差。
    又叹了口气后,瞅了一眼自己开来的车,她无奈着垂眼摊手:“这辆不是我的呀。”
    同样一款马自达,很容易就认错不是吗?
    “系统,你觉得我还有活命的可能不?”
    系统没有给予她回复,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赌一把,生死局,不死即生。”
    他们追得越来越近了,车的引擎声已经入了耳,她攀附在悬崖上对准马自达的油箱开了一木仓。
    一声轰隆巨响过后,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们到了这里,会因为火势小心,也就给她争取了时间快速往下爬。这个山崖还真不矮,上面的石块有些松动,爬的时候还得小心。
    大概还有一段距离,她抓着的那个石块彻底从山崖整体上掉落,一个没踩稳她朝后仰去。
    被引力吸引坠落的失重感让她猛然心悸,余光瞄见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她最后往崖上看了看。
    “hiro,赌我的运气,希望有朝一日能再相见。”
    崖顶的组织成员亲眼目睹了她被巨浪无情地吞没,其中自然包括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
    这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诸伏景光内心世界陷入一片死寂,一颗心跟随着她的坠落而彻底跌落深渊。眼前反复展现着无休止的白浪,把他整个人淹没。
    他能表现出来吗?不能。
    连失声痛哭的权利都不存在,因为他是卧底。
    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不停告诉自己他的命是yanagi换回来的,绝对不能暴露在组织面前。他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到报仇成功为止。
    见到她落入海中,组织还是要确定一下她的死亡。
    毕竟她逃走前,着实把组织坑惨了一把。当组织的技术人员解开她留下的另一半信息时,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
    组织的系统被不知名的病?毒?感?染,许多资料信息都毁于一旦,让组织元气大伤,惶惶不安一段时间。
    组织技术人员昼夜不停不断进行抢救,加之有些资料留有备份,才不至于被毁干净。
    海这么大,要找一个人不是简单的事,景光和降谷零便提前一步制造意外,让组织没办法插手去海里寻找。
    他们也派了人暗中找寻,依旧什么都找不到。
    海太大了,一个人太渺小。
    尖锐的石头都能被大海打磨成圆润的形状,和自然相比,人力渺茫。
    警视厅那边在山崖上找到了看不清车牌的只剩空车架的马自达,再加上落在崖边的樱花徽章,失踪数日的柳川云被确认死亡。
    萩原和松田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难以置信。
    前不久还和yanagi一起吃饭、聊天,yanagi还说萩原不讲信用,说好的女装到现在都还没扮给她看。
    萩原当时说等过些日子,结果这一别就是永别。
    柳川云家中除了她,没有其他人,所以只能他们这群好友和警视厅代为操办。
    葬礼结束的那天晚上,松田坐在凉如水的台阶上苦笑着:“萩,我从来没想过会是他先走一步,以前我还总和他吵吵闹闹。”
    台阶有多凉,他的心就有多凉。
    萩原倚着他坐在旁边,十指紧扣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喉珠艰难滚动着,一贯轻快的语气也变得难受到绞在一起:“阵平,我还有个约定没完成,到时候陪我一起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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