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柴犬倒还算乖,一路上都没有叫,结果等景绍辞将它从宠物箱提溜出来时,小家伙直接在半空来了个‘喷泉表演’。
这一尿毁了景绍辞的高定西装,但晏子修却笑了起来。
他伸手要去抱柴犬,但却被避了开来。
景绍辞忍着极大的不适,先用湿巾给狗擦了擦,然后才去处理自己的衣服。
等从换衣间出来时,晏子修正蹲在地上给狗喂吃的。
看着他耐心的样子,景绍辞沉声道:“你就这么喜欢它。”
晏子修将鸡肉棒放进柴犬的嘴里,小声道:“我与它有过约定。”
景绍辞没有说话,打算听他还能胡说到哪种程度。
“我讨饭的时候总是与它一起,谁欺负我,大黄就会咬他。”
晏子修轻轻的摸了摸柴犬的头,好看的双眸微微弯起,“我答应过它,以后我有家了,也一定会给它一个窝。”
景绍辞的眉心蹙了起来,正要开口,晏子修却道:“可是没有以后了,它被人打死了。”
说到这里,他仰头看向景绍辞,依旧笑着道:“我就是这种废物。”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哽咽着道:“想护着的人,永远都护不住。”
到底背负过什么样的痛苦,才会在满眼泪水的时候依旧强颜欢笑。
景绍辞只觉得自己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剐了一下,所以他想都没想,直接蹲下将晏子修抱了起来。
“它现在回来了。”他认真的看着晏子修,重复道:“它回来了,以后我跟你一起养它。”
晏子修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道:“你骗我,它不是大黄。”
景绍辞不会哄人,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才道:“没有骗你,它就是你的那条大黄。”
说完这句话,他就用鞋侧轻轻的碰了下狗,想让它给晏子修摇摇尾巴。
柴犬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专心攻克鸡肉棒这个强敌。
狗子,你没心。
景绍辞将他抱着放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晏子修的小指头不知道在哪蹭了一下,破了点皮。
他怕晏子修乱动,于是用最快的速度取来了药箱。
景绍辞正准备拿棉签给他消毒时,晏子修拿起了一个红色盒子晃了晃,“这是什么。”
景绍辞抬眸看了一眼,开口道:“膏药贴。”
趁着对方正在蘸酒精,晏子修打开了外包装,拿出里面的膏药贴闻了闻。
闻到冲鼻的药味和薄荷味后,他整张脸皱了一下。
这时,景绍辞拉过他的手开始涂抹,晏子修挣扎着想要缩回,但却被他握着不放。
“忍一忍,一下就好。”
等消完毒,他又拧开了另一个瓶子。
正在这时,晏子修忽然将药膏从贴片上撕下,在景绍辞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拉高他的睡衣裤腿,然后用力的按在了他的小腿上。
景绍辞:……
晏子修看着他的脸色,不嫌事大的说道:“没关系,你撕下来就好。”
景绍辞:……
晏子修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信,于是直接揪起一角用力一扯。
这一刻,景绍辞额角的青筋成功的暴了出来。
他的小腿上,出现了一块毫无毛发的绝对区域。
景绍辞咬着后槽牙,从齿间挤出一句话:“晏子……”
‘吧唧——’话音未落,又是一片。
景绍辞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就像要吃人似的。
晏子修看着他,茫然的道:“方才你并未喊疼啊。”
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景绍辞不知道自己酒后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喝醉的晏子修简直无比气人。
晏子修一直很乖,所以这一切都是黎经纪的错。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的景绍辞,换了好几口气后继续给晏子修抹药。
折腾了一整,终于到了睡觉时间。
景绍辞先把买来的狗窝放好,可这只狗不知道学了谁的精髓,哪都睡就是不睡狗窝。
挪了三次之后,他没了耐心。
接下来就到了晏子修,洗澡是不可能洗澡的,景绍辞就只能给他换衣服。
上次他喝醉,晏子修可能是自觉,所以只给他脱了外套。
但这次对方穿了高领毛衣,要是就这样睡了肯定会很难受。
自以为找到借口的景绍辞开始上手,脱完上身的衣服之后,又开始脱裤子。
结果等晏子修光了之后,却闹着不愿意穿睡衣。
景绍辞只好用大手扣住他的两只手腕,勉强将睡裤给他套了上去。
看着昏昏欲睡的某人,他先在床边坐了一会,然后俯下身道:“晏子修,你喜不喜欢我。”
晏子修没说话,景绍辞就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又问了一遍。
晏子修眼中没有焦距,脑子里面只知道自己困的不行,于是口齿不清的应付道:“喜欢……好喜欢。”
看来酒快醒了。
景绍辞得到想要的答案,这才松开了手。
等对方进入熟睡后,他从浴室拿出一条温热的毛巾,给晏子修擦了擦脸,然后将人从床上半抱起来穿上了睡衣。
此时此刻,记忆回笼后的晏子修,沉默的坐在床边。
后面的事情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他给景绍辞贴膏药那件事,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