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佑有没有听出来他的试探不重要,重要的是孔佑跟他说,林梓希对元彬更有想法,证据就是当年林小姐亲手画的一幅肖像画。
给姜东元展示了那幅画的孔佑用一招祸水东引,就把姜东元引得憋屈无比,纠结半天给林梓希发了信息,说是想问画家约画,画他。
收到短信的林梓希没想太多,在已知姜东元暗恋or明恋她的基础上,别说姜东元找她画画了,就是姜东元说我想找你当模特,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不过她没拒绝模特的自荐,没什么理由拒绝是一个点,得找个机会说开把该拒绝的拒绝了也是一个原因。
为此,姜东元突破了“恶婆婆”的阻拦,登堂入室来给林梓希当模特。
模特一开始说随便画,只要是半身像都可以。画家带人进了画室,模特又不乐意了。
姜东元觉得在画室里当模特,画出来的效果搞不好就是元彬二号,他要去花园。
布置现场的不是林梓希,他要折腾,她也就随他。折腾到了花园,模特换了N个场地,一会儿觉得树下没感觉,一会儿又是花朵太多他又不是个女人,好不容易找了个草坪背景是蓝天白云没什么好挑了的,他又对自己摆出的各中姿势不满意。
林梓希一开始还陪他闹,看他折腾挺有趣的。但他一直折腾,她就不奉陪了,坐在草坪上看模特在那变幻姿势,站站坐坐总是想着还有更好的,还想摘她的花当道具。
“你该不会把画肖像跟拍写真当一回事吧?”林梓希很怀疑他搞错了画家和摄影师的区别,可他应该没那么傻才对。
从来也没觉得自己傻过的姜东元却不好说,我想要比画中的元彬更特别。
画中的元彬太特别了,特别的仿佛画下元彬的林梓希对他是一腔情意无处安放,只能寄情与画作。
姜东元想要成为那样的画中人,所以才来回折腾。偏偏那样的画中人不是他换背景、换姿势,就能呈现出来的。
“要是拍写真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只要往那一站就行了。”姜东元嘟囔了一句。
林梓希没听清,“什么?”
果断摇头的姜东元说没什么,三两步从模特定点位跨步到画家身边,往她面前一蹲,刚想说话就看到林梓希抬起胳膊,他稍显疑惑的低下头,抬手的妹子一下就笑了。
“以前还说什么男人的发型多重要呢。”林梓希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发型”上,还揉了揉,“你这样好像一只大型犬。”超大一只蹲在她面前,手长脚长的模特蹲下来也是“巨型犬”。
“你才是狗呢——”姜东元拿脑袋顶她,“都给你摸了,你还骂我。”
扒拉了两下头毛也就收回手的林梓希歪头冲他笑,“没骂你,是说你可爱。”
“男人说什么可爱。”姜东元还是不乐意,也扒拉两下自己的脑袋,哪还有什么发型,干脆坐在草坪上,“女孩子才说可爱呢。”
可爱的女孩子笑睨了他一眼,盘膝坐在草坪上,问折腾了一圈的模特,“说吧,到底来找我干嘛的?不是为了肖像画吧。”
为了什么不能说,嘴硬非得说画又太幼稚,姜东元有点无措,低头拨弄面前的草坪,闷闷的不吭声。
他不开口,林梓希也不追问,就这么待着也挺舒服的。
秋高气爽,半上午的,不管是阳光还是微风,都让人很舒服。远处的花园,进入的草坪,天上的白云地上的人,都能入画。
林梓希让人拿来了速写本,姜东元时不时的瞄她一眼,想让她“追问”又不想被追问,别扭的很,就偷瞄,就不开口。林梓希随便他看,她画她的。
速写本上的铅笔画渐渐有了模样,画的并非姜东元连人形生物都不是,而是一株含羞草。
模特手上还捏着刚拔下来的“野草”看画家居然画的不是自己而是草,无语了。
“说好的画我呢?”
“正在画啊。”
“这是我?”
姜东元让她别扯,“我是一株草吗!”
“你听说过含羞草的别名吗?”林梓希边画边说,不管是手上的动作还是低头不看他讲话的姿态,都透露着漫不经心的味道。
没有察觉到丝毫危险的姜东元很随意接话,“它还有别名?”
含羞草有很多别名,而被林梓希提起的别名是最特别的那个,“会睡觉的叶子。”
“会睡觉的叶子?”姜东元看了眼手上已经“凉了”的叶子,“它会睡觉?”
笑看他一眼的林梓希说是啊,它会偷偷的睡觉呢,“植物都有‘趋日性’,它们的叶片或者花朵会在白天追随太阳在天空的轨迹生长。有个科学家在研究这中趋日性时拿含羞草做实验。
之所以会选中它,是它的叶子不止在白天追随太阳的轨迹,到了夜晚,它还会如枯萎一般垂下,直到清晨,叶片会再度舒展。”
“所以叫会睡觉的叶子?”姜东元摸了摸小草的叶片,没啥反应,都被拔下来了,还能有什么反应。
颔首表示他说对了的林梓希继续,“研究么,不可能只在一个实验条件下就定案。那个科学家不止记录含羞草在日光下的变化,还弄了个罩子把含羞草笼罩在黑盒子里,确保它感受不到一丝阳光。你猜,感受不到阳光的含羞草还会随着白天和黑夜的轨迹变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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