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在酒店房间里见面,最开心的既不是韩京墨也不是河证宇,至少表现在外的兴奋中,韩京延是最开心的。
豆丁跟见到亲妈时一眼,在机场他远远看见亲妈就飞奔过去,在房间他听到开门声也从沙发上弹起来,拔腿往外冲。
大人们反倒没有孩子坦荡,韩京延抓着河证宇叽里呱啦的把之前跟亲妈说的旅行故事在跟他说一遍。彼时亲妈听得就不怎么专心,现在河证宇听得也不怎么专心。
韩京延讲的很专心,从旅行的风景讲到遇到的好玩的人,再到歌剧差点给他听睡着,地下的rapper对刚无敌嗨,手舞足蹈的讲故事,给自己讲嗨了。
第一遍听故事的河证宇用余光偷瞄坐在单人沙发里刷手机的女朋友,他相信是韩京延想来找他,但他更期待是韩京墨也想来。
不然明天他就回去了,如果不是他们来了,他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
既然明天就能见到,为什么特地从首尔飞过来?肯定是韩京墨也想见他。
第二次听故事的韩京墨在玩消消乐,玩的心不在焉,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幸好手机是静音的,不然河证宇就知道她玩得有多烂。
讲了两遍故事的韩京延都已经嗨到踢了鞋子蹲在沙发上蹦跶了,却由于故事讲的太专心,一点都没发现,没人在专心听他的故事。
直到赶了两趟飞机的故事大王累了,总算过了精神亢奋期,踢踏着脚步去客房睡觉,客厅里的大人们才算是说上话。
话说得那叫一个干巴,仿佛两人都是社恐患者,都不会沟通了一样。
河证宇说,“你累不累?”
韩京墨回,“还好。”
河证宇说,“那你饿吗?”
韩京墨回,“还行。”
充斥着尴尬气息的对话让讲话的两人都很郁闷,河证宇无敌纠结,特别想问是不是你想来又不敢。
韩京墨更蛋疼,她想提醒他,李正宰很快会对你出手,又不好解释缘由。
当然,她可以坦率的说我跟李正宰见了一面,他疯了,脑子进了一片汪洋大海的那种疯。
可她莫名的不想讲,因为她要是讲了,河证宇的重点会放在你为什么单独跟李正宰见面上。
她不想他不开心,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
一问一答的尴尬对话持续了许久,久到夜空的月亮都不耐烦了,门铃被按响了。
两人都是一愣,河证宇突然想起来,“要不然我们去吃点东西,酒店边上有家意大利菜还不错。”
跟着起身的韩京墨自然说好。
两人一起往门外走,谁都没在意门外会是谁,可能是拍摄团队的人,也可能是客房服务,管他呢。
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眉目含情的模特小姐,模特小姐在门开了一条缝时就娇娇的叫了声“欧巴”,门一开笑容就僵在脸上,她看到了韩京墨。
韩京墨也看到了她,扬眉看向河证宇,河证宇一脸懵逼。
左右扭头的河证宇就差在脸上刻着我是清白的,板起脸问模特小姐,“你有什么事?”
模特小姐不管本来有什么事,现在都啥事没有了,勉强找了个理由,“我听说航班延期了,想来问一问的。”
“去问你的经纪人。”河证宇扬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韩京墨抿唇笑了笑,有点意思,平语呢。
讲平语的模特小姐姐迅速消失,随着她的消失本来打开的房门也关上了,河证宇纠结着要不要解释。不解释一定完蛋,解释会不会被认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认识她?”
“啊?哦!认识。”
不认识的关系,只是三天的拍摄搭档,哪怕能叫出一声欧巴也不应该说平语。
女朋友很好奇,怎么认识的?
男朋友迅速解释,前女友的朋友,非常非常古早的前女友,一万年前的前女友。
一万年后的现女友嗤笑一声,河证宇有点想跪。但更多是想笑,伸手戳了下她的侧脸,“吃醋了吗?”
白眼能翻到天际的韩京墨整个嘲讽脸,“我吃你的醋——”
河证宇表情微僵,转而按着她肩膀就吻上去,不管!就是吃醋了!
不管吃没吃醋,反正他们没吃上意大利菜。回国的飞机也没赶上,拍摄组和模特小姐都回国了,连河证宇的经纪人都跟着回了首尔,就一家三口留在悉尼。
激烈运动后睡得昏天暗地的韩京墨起床时天还有蒙蒙亮,一时无法判断是清晨还是黄昏,摸到手机才知道已经是傍晚,她睡了一整天。
起床后在盥洗室的台面上发现一张纸条,河证宇带精力旺盛的韩京延出去浪了,让韩京墨起床后打电话给他。纸条下放是新买的衣服,韩京延带着行李,韩京墨却只有一个包。
洗了澡换了衣服清醒过来的韩京墨先拿着手机挨个给未接电话回过去,处理好该处理的工作,再打个电话给赵寅城,让他去跟老师再请半个月的假,她要带儿子在悉尼玩。
赵寅城不是很乐意,不能让小孩一直玩啊,亲妈说我难得陪他玩,你不乐意也得乐意。
等事情都弄完,天完全黑了,去外面浪了一天的两人也回来了,还带了墨西哥卷饼回来,号称无敌好吃。
韩京墨窝在沙发里,捧着卷饼吃着,看着“父子”两人坐在地毯上拼模型,是个悉尼歌剧院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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