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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夫人待到谢家的护卫走了,方才追问道:你神情严肃,到底发生了何事?
    韩旌不好在此说,便领着韩夫人回了他的书房,又让几个侍从在书房外把守,这才说明了事情。
    韩夫人一听他竟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当即便气得拍打他几下,你画得什么画?!本来不过是议亲不成的事儿,现下教人拿住把柄,岂不是得罪了谢家?!
    她又气又急,难得对疼爱的儿子发了火。
    韩旌越发愧疚,是我的错,害了表妹。
    韩夫人来回踱步,越来越气,便要出去,定要查出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胆敢如此害我儿!
    韩旌叮嘱:母亲,莫要声张,再害了表妹。
    韩夫人停住脚步,火气又转向他,也不知那尹二娘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教你都昏了头,这事儿若真闹将起来,恐怕也是针对谢家,你开春还要科举,婚事也未定下,若是影响了你前程,如何是好!
    韩旌垂下头,轻声道:是我作画在先
    韩夫人也知道,只是气不顺啊。
    她缓了缓,语气仍有些不好地说:你先安心读书,其他的自有我来处理,恐怕还得去寻你姑母。
    另一边,护卫送信出城,谢夫人也安排好府里的事,赶到庄子探望谢钦。
    谢夫人到庄子时,谢策正举着彩幡在迷宫里追羊。
    她还未跨进庭院,便听见了谢策的笑声,待到走进去,一眼见着那雪墙,稍稍吃惊了一瞬,才捕捉到谢策的身影。
    策儿。
    谢策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去找,教白白的雪墙挡住了视线。
    策儿。
    谢策循着声音,两只手扒着坚固的墙,小脚蹬着墙艰难地向上爬,终于露出小脑袋,一看见祖母的身影,欢快地抬起手要挥舞,祖母二字还未出口,便顺着墙滑了下去,又没了影子。
    谢夫人忙过去瞧,见他已经四肢撑地,撅着屁股爬起来,便嘴角上扬,露出些许笑意。
    孩子的天真的脸,最是能教人忘却烦忧。
    谢夫人又叫谢策,在他看过来时,冲他招招手,待到谢策小跑过来,便弯腰将他从里面抱出来。
    策儿,冷不冷?
    谢策脸蛋红扑扑的,双眼亮晶晶地摇头,不冷。
    尹明毓听说谢夫人亲至,过来迎,听闻两人的对话,边福身边道:母亲,小郎君每日只在外玩一会子,童奶娘便会带他进屋。
    谢夫人握住谢策有些冰凉的小手,抱着他进屋,先向谢老夫人问过好,便又和尹明毓一起去她的院子看谢钦。
    谢策如今性子开朗,也会撒娇会表达自个儿的意愿了,两只小手举高高,冲着谢夫人道:祖母,抱~也去。
    谢夫人喜得不行,连声答应:去去去,祖母抱你。
    谢策便又回到了祖母的怀抱里,搂着祖母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话。
    他说的都是这几日在庄子上做的事,吃的喝的,羊和迷宫前言不搭后语,且一句话说得快了,只有几个关键词能勉强听清。
    但即便这样,谢夫人也笑盈盈地听着,还温声附和他。
    尹明毓跟在两人后头,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谢夫人的笑脸,忽然怀疑谢夫人来庄子的目的,不是为了探望谢钦,实际是想孙儿了吧?
    而谢夫人见到谢钦,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了问伤口,便直奔主题道:你父亲听闻你受伤,十分担忧,陛下亦亲自问询,诸多赏赐已送到府里,教你安心养伤,不必再管先前的差事。
    谢钦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谢夫人也没背着尹明毓,直接转达道:你父亲说,你信中所言,他已知晓,但一日之间,朝中外族行凶的流言甚嚣尘上,恐怕便是陛下的意思,无论内里究竟如何,陛下如何处置,此事明面上也会以此定性。
    而且,定王并未对外言及刺客说汉话的事儿,陛下亦有封赏旨意到护国寺和定王府,想是定王已经退让。
    谢钦垂眸,对此不甚意外。
    陛下只三子,便是明知极可能是兄弟阋墙已见杀招,恐怕也无法雷厉风行地处置,许是要安抚定王,再私底下敲打另外两王。
    此事之中,定王咽下委屈,瞧着是懦弱非常,但他安然无恙毫发无伤,却得了陛下的愧疚和安抚
    成王拉拢谢家不成,显然已对谢家不喜,是以何家才会连那样不入流的手段都要用上。
    谢家想要顺利度过三王之争,必须要有破局之策
    谢钦抬头,看了一眼尹明毓,对谢夫人提及何家莫须有的污蔑以及威胁之言,而关于韩三郎与尹家未成的婚事,还有那幅画只一笔带过。
    谢夫人听得何家妇言行,自是怒上心头,但她也是头一遭知道尹家竟然还有为尹明毓和韩三郎议亲的打算,便看向尹明毓。
    尹明毓正在和谢策抢松子仁,她是丝毫不谦让的,一手举起碟子,一手按住谢策的小脑袋瓜,谢策挥舞小手也够不到,着急地一遍遍叫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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