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许叹气,这才是她母亲,方才母亲护她的感动安心,果然是极稀缺的。
诶?姑太太忽然起身,整了整衣襟,快速离开门口,雍容地落座。
白知许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了羊叫。
随即,门推开,雪花吹进来一些,尹明毓和谢钦先后踏进来。
白知许立时拘谨地问好:表兄。
谢钦点头回应,又对姑太太拱手行礼,才对尹明毓道:晚些我要随定王殿下微服出行,不能陪你们去庙会。
她们自个儿玩也高兴,尹明毓本也没打算要他陪,而且谢钦若是在,白知许浑身都放不开。
随后,谢钦又简单说了下行程,大概说明晚间回去的时辰,并未留下与她们一同用寺庙的斋饭。
待谢钦一走,姑太太便好奇地询问何夫人。
尹明毓随意敷衍过去,提起稍后的庙会,岔开来。
另一边,何夫人避着人,匆匆回到寺庙为何家准备的禅房。
何司马一见她形容狼狈的回来,皱起眉,语气不甚好地问:你这是去何处弄的?丢不丢人?
何夫人想起谢钦那般风采,以及他对尹明毓的态度,顿时便气道:你倒是一点儿不关心我何处受了伤!
何司马忍下火气,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耐着性子问:发生了何事?
何夫人喋喋不休地叱骂起来,都是说尹明毓不识抬举的话。
而何司马一听她竟然这般耐不住,直接跑到谢家人面前去说,还教谢钦撞见,气得抄起手边的茶杯便砸向她。
茶杯砸到何夫人的肩膀,何夫人一怔,待反应过来,指着男人便气骂:好啊,如今不是用我娘家钱打通关系的时候了,你以为你是如何攀上成王殿下的?!若没有我娘家,你还是个没有门路的小官儿呢!
何司马被她戳痛自尊,越发厌憎,喝道:行了!消停些吧。
何夫人犹不罢休,撒泼威胁道:你再敢吼我,我娘家直接投诚,你这司马的官,便求给我弟弟!
何司马双目几欲喷火,可成王殿下用他,除了妹妹婆家,最大的因为便是他妻子的娘家有钱,他纵是再如何不喜,也得忍下一时。
是以,他深呼吸几次,缓和下语气,你莫要闹了,早就跟你说过,我此番来此,是领了殿下的差事,你如此冲动,若是害得殿下的计划出现失误,莫说我,你也落不到好!
何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怕,火气撤下些许,你是不知道谢家多嚣张,尤其是那谢少夫人,一个庶女,粗俗不堪
最粗俗的便是她。
何司马别开眼不去看她,仍旧埋怨道:妹妹察觉到那谢少夫人和旁人的事儿,告诉咱们,原本是想着利子钱的把柄不管用,便用画再拿捏谢少夫人为殿下所用,现下教你捅出去,被那谢钦知道,还有什么用处?
何夫人却阴狠道:谢家郎君知道又如何,我不信谢家其他人也能忍受!
何司马若有所思,随即叮嘱她:他谢家如此不识抬举,不为殿下所用,殿下自然要让他们不能碍事,你老实些,听我的话行事。
何夫人闻言,笑得快意,似是已经见到尹明毓倒霉。
而尹明毓三人用完斋饭,又歇了会儿,才离开禅房,缓步下山。
正在下雪,下山路滑,虽没有上山时累,但极不好走。
尹明毓还是一拖二,总算是没再大庭广众之下摔跤丢人,安安稳稳地下到山下。
她们坐上马车,行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到了庙会。
庙会人多,鱼龙混杂,偷子拐子常有,尹明毓叮嘱护卫跟好两人,这才去瞧庙会上的热闹。
姑太太自诩年纪大了,并不惧拐子,握着女儿的手,瞧见有兴趣的便凑过去。
尹明毓一个不注意,便瞧不见她们的身影了,不过有护卫,她倒是也没着急。
正巧旁边卖灯笼的摊子上,插着彩幡,那竹竿拿在手里,彩色幡布条子在空中,极显眼,她便跟摊主买下两根,打算带去给姑太太和表妹,教两人拿着,好让她能随时瞧见她们。
而她付钱之时,姑太太和白知许这里,却是有了些小麻烦。
两人容貌极其出众,即便穿着男装也丝毫不减色,一进庙会便极引人注目,不止男子,连女子亦是忍不住瞧她们。
不过大多数人望见两人的衣饰和身边的护卫,便生了畏惧,并不敢靠近。
然庙会上亦有家世不简单之辈,就有几个衣着不俗的郎君结伴来玩,一眼便被母女二人惊了魂魄,定定地瞧着她们一颦一笑。
眼瞅着两人要走远,其中一个郎君失落不已,被人一推攘,便几个快步追上去。
姑太太和方知许初时还未注意,还是身边的护卫忽然上前护住她们,两人这才注意到不速之客。
那几个郎君瞧着像是纨绔子弟一般,只眼神飘忽,一直往她们身上飘,看起来极为轻浮。
白知许一个闺阁娘子,最是不喜人浪荡,且名声若是教人坏了,婚嫁上受影响,脸色便有些难看。
不好多纠缠,于是她便握着母亲的手往护卫们后头躲了躲,打算待护卫们挡住这些登徒子,她们从旁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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