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熙下意识的美目一瞪,出声道,“爸爸……”
文海震抬起手,示意文婷熙不用说了,他轻叹了口气,然后道,“这次的事情,怎么赖都赖不到人家晋延身上,反之我这几天被召唤到警区,其中有一次是警区的司令周成海过来,他私下里跟我说,其实警区当初会选择文家,是因为晋延当时跟他说了的,咱们家在峂城的信誉有目共睹,交给咱们家,一定不会出错,晋延已经做了那样的保证,如今出了事,我们再让晋延担着,那像什么话啊?”
文婷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记忆中,她跟文婷熙提起文家想要参与竞标的事情,可迟晋延却拒绝他了。
他总是这样,表面上拒绝她,然后背地里又在帮她。
当初bingo的事情是这样,如今文家竞标的事,又是这样。
闻言,文婷熙不由得眼眶泛红。
迟招远也道,“熙熙,从前你跟晋延吵架的时候,我跟你说过,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他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也什么都可以原谅,如今看来,晋延是真的爱你,爸爸这辈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愿,只希望你跟嘉浩都能过得好,出了这样的事,文家的失职,已经毋庸置疑,你放心吧,爸爸会处理好一切的,你跟晋延不用担心,好好过你们自己的日子。”
文婷熙眼泪刷一下子掉下来,看着文海震,她哽咽着道,“爸爸,你说什么啊?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扛呢?”
或者说,这么大的事情,背负着人命,文海震要怎么扛?又扛得起嘛?
文海震懂文婷熙的意思,他淡笑着道,“熙熙,别担心,爸爸好歹也在生意场上打拼几十年了,钱和人,文家都不缺,大不了散尽家财罢了,总之不能连累晋延。”
一面是爸爸,一面是丈夫,文婷熙夹在中间,只觉得备受煎熬,她哭着道,“爸爸,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跟晋延的,这件事情,文家是有错,晋延是确实要承担失职的责任,但是事故的发生,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就算我们有错,也一定不会能替那种人背黑锅!”
文海震叹了口气,然后道,“话是这么说,但眼看着那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国外的钢板公司又不愿意出来做证明,文家现在是口说无凭,有谁会相信?别说那些家属不相信,如果是我,我也不信。”
文婷熙的眼泪掉下来,但她却倔强的瞪大眼睛,红唇开启,她出声道,“总是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总之我不要你跟晋延中的任何一个人背黑锅!”
在文家逗留了一会儿之后,文婷熙就径自开车离开。
话,她是说的信誓旦旦,但是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个骗子,不是文家就是迟晋延,总有一个人要出来承担责任的,她能怎么办?
脑中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尤其是定格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之上。
付岑东对她说的话,她还历历在目。
如果她可以选择,那么……
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很快的,文婷熙便摇了下头,否决这样的想法。
越是经历过困苦,越是不会选择让对方憎恶的方式去成全对方,聪明如文婷熙,她更不会选择付岑东,而放弃迟晋延,这样,无论是文家还是迟晋延,都是间接的被她给侮辱了。
文婷熙一路开车向前,她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下来,然后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去看待这件事情,如果她是局外人,面对这样的情势,她该如何分析?
当天下午,文婷熙本应该去剧组赶拍的,但她却没有,她私下里约了成沐源,然后定在了几乎快要出去峂城地界的一个咖啡厅见面,成沐源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赶到。
进门之后,一眼就看到文婷熙坐在最角落处的一个地方,迈步走过去,坐下,成沐源看着文婷熙道,“怎么了?干嘛约我跑来这么远的地方?”
文婷熙淡笑着道,“脸上表情别这么僵硬,放松点,别让人发现我们是在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闻言,成沐源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
文婷熙道,“我现在是神经高度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监视我,或者是不是有几批人都在监视我,我开车兜了好久,也不知道甩开了没有,只能小心行事了。”
成沐源收回目光,果然表情变得坦然了不少,靠在沙发中,他出声道,“出了什么事?”
文婷熙道,“先点些东西喝吧。”
成沐源叫过侍应生,点了两杯卡布奇诺,侍应生见到两人,本能的打量,成沐源伸手递过几张红色的钞票,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中,侍应生诧异,成沐源则淡笑着道,“我跟文小姐谈点公事,就怕市区中有记者拍到,所以才来这么远,麻烦你帮我们照看一下了。”
闻言,侍应生微笑着颔首,然后道,“成先生,文小姐放心,二位慢用。”
说罢,侍应生转身离开。
这间咖啡厅很是安静,屋中也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侍应生走后,文婷熙这才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之后,出声道,“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一下。”
成沐源眼中稍稍的闪过了一抹诧色,然后道,“什么事?”
文婷熙道,“关于我们家和警区的演习事故,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就算是祸不单行,但也没有这么倒霉的巧合,一环套一环,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完,下一个事情就接踵而来,似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设套,引我们往里面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