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手的反应十分敏捷,那是一位身材玲珑有致的女剑客,只见她身子一侧,原本已经触到她身体的剑尖居然就这样从她的金属服上划过!
剑尖没有感应到压力,计分器上的4:4并没有跳动。
“卧槽,太可惜了!”剑道旁,一排五大三粗的汉子发出了不满的咆哮。他们抱着腿坐在藤编小椅子上,头盔扔在旁边,头上汗津津的,浑身散发着一股酸爽的味道。
比赛还在继续,可比赛结果却不可避免的滑向了另一个方向——原本的进攻者还未来得及收回弓步,那个刚刚被他逼得不停后退的对手已经抓住时机,迅速压剑打出一招防守还击,主动权在手,先前的进攻者立即沦为了待宰的羔羊!
女剑客使出一招平平无奇的击打直刺,但是在绝对的速度之下,根本避无可避!!
剑尖击中对手右肩,细微而敏锐的电流立即把比赛结果呈现在了计分器上。
“哔——”
只听一声轻响,计分器左边的数字从4跳到了5,正式宣布了这场比赛的结果。
“耶!!!!”
赛道的另一边,女孩子们的欢呼声清晰传来,她们拥抱着、开心着,脸上带着畅快的大笑,甚至还有人因为激动而落泪。
若以为这群姑娘只是啦啦队那就大错特错了——她们所有人身上都穿着纯白色的击剑服,通过防护服上磨损的痕迹和她们手上的老茧可以看出,她们每一个都是专业的击剑运动员。在她们身上看不到娇滴滴的做派,她们就像是刚下了战场的女武神,在庆贺来之不易的胜利。
再看赛道上的两位选手,其中一位身高超过一米九,肩宽腿长,他摘下击剑面罩,刺猬般的短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整张脸黑红交加。
而获胜的那位女选手比他更累,她长发及腰,绑了低低的马尾垂在脑后。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帘,明明是一位清秀佳人,可她眼里却燃烧着野心与欲望。
两人隔着两米远的距离遥遥对望,视线胶着,隐隐有着一股□□味。
“怎么?”女孩冷笑,“输不起?”
男孩虽然身材高大,但仔细看去,他嘴上刚刚长了一层“绒毛”,年龄也就18岁上下,他嘴硬道:“这只是一场队内切磋,算不得数的。”
在正式赛场上,男选手与女选手需要分开对战,唯有十岁以下的幼儿组才有可能进行混战。
“输了就是输了。”女孩挑眉,“说好了团体赛,哪个组赢了哪个组就有优先吃饭权,输了的那个组还要负责半年的场馆打扫——愿赌服输吧,loser!”
“——你!”
“行了,吵什么吵!”充作裁判的教练皱眉打断了两人的吵嘴,“说了多少次,赛道上的胜负不要带出赛道,别忘了你们是队友。”
可惜两人都没听进去。
男队和女队向来谁也不服谁,以前“那丫头”在时,把两对人马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可惜……
教练想到记忆中明媚灿烂的少女,回忆起她带着队员们刻苦训练的样子,心里一阵怅然。
算了,不想了。
教练清清嗓子,严肃提醒:“再吵的话今天哪队都不准加餐!——大北、晓楠,行礼!”
两位对手一个翻白眼、一个撇嘴,不情不愿的向对手行了击剑礼,然后磨磨蹭蹭的走近,敷衍的握了握手。
两只手一触即分,仿佛对方身上有什么恶心的病毒似得。
待教练离开后,其他队员们立即一拥而上,围住了这两位队长。这个帮忙擦汗,那个帮忙解金属导线,看上去好生热闹。
只是男队女队之间泾渭分明,谁都不愿意理睬另外一方。
就在这时,女队那边有个运动头的小姑娘说:“楠姐,刚才你手机响了好半天。”
说着,她把晓楠的手机递了过来。
晓楠摘下手套接过手机,漫不经心的点开了QQ未读消息——瞬间,她的表情变了!站在她旁边的女队队员们清楚的看到了她脸色的变化,先是狂喜,紧接着眉头紧皱,满眼怒火!
晓楠立即回身看向自己的对手,可性急的大北已经带着男队往大门口走了。
“大北!”她立即喊道。
“干嘛!”大北头也没回,气哼哼的问。
晓楠高声道:“心跃刚刚给我发了消息,她后天来剑馆!”
“……”大北的脚步一下停住了。
议论声嗡嗡响起,晓楠身旁的姑娘们像是即将见到偶像的迷妹,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小火苗。“杨队要回来了?”“这次又能见到杨队了!”“我好想杨队呀……”
然而大北在原地停留了半晌,开口时不带一丝感情:“她爱回来就回来吧。她现在根本不是击剑队的人了,她来干什么,和楼下那群初学者一起玩过家家?”
晓楠打断他的话:“她这次是带朋友一起来的。”
“朋友有什么大不……”
“是个男的。”
“……”
“你听清楚没有,杨、心、跃、要、带、一、个、男、生、来、剑、馆!”
大北猛地转过了身子,一根根头发都竖了起来,成为词典里“怒发冲冠”的最佳写照。
而且不仅是他。不管是男队,还是女队,不管是大北,还是晓楠,每个人的心口都被大火点燃了。
这个神秘男生是谁?是杨队的男朋友吗?杨队居然带男朋友来剑馆?杨队不再是他们偶像了?杨队不再属于他们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