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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贯新叫了声:“阿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母脸上带着难掩的疲惫和无奈,叹了口气,然后说:“贯新啊,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我刚从新加坡回来,你叔叔在那边还有点事儿,最迟明天就回来了。”
    纪贯新说:“阿姨,看您说的什么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周母忽然喉咙酸涩,眼眶瞬间就红了,别开视线,她强忍着心酸,低声说:“是我们梦怡命不好,都要结婚了,遇上这种事儿……”
    纪贯新伸手轻拍周母的手臂,安抚的说:“阿姨,您别这样,都是我不好,新闻我没拦住。”
    周母摇摇头,随即深吸一口气,忍着眼泪,抬眼看着纪贯新道:“梦怡说有事儿要跟你商量,她在楼上呢,你上去找她吧。”
    “好,阿姨,那我先上去了。”
    纪贯新迈步上到二楼,周梦怡的卧室房门是半掩着的,他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走进去。
    房间中挡着窗帘,光线甚是昏暗,周梦怡穿着身黑色的小洋裙坐在床上,发呆的看着某一处,纪贯新进来半天了,她这才抬起头来,红肿的眼睛望着他,说:“你来了。”
    黑色的裙子更衬着她脸色煞白,纪贯新走到窗边,一把将窗帘拉开。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周梦怡本能的别开视线,像是怕见光的吸血鬼。
    纪贯新看着她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梦怡垂着头,很低的声音回道:“今天早上。”
    纪贯新说:“我刚上来之前,阿姨哭了,你别这样,既然事情发生了,想办法解决就是了,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叔叔阿姨都会担心你。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周梦怡紧攥着拳头,是忍到了极致,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扑簌簌往下掉。
    纪贯新看她这样,心里也难免难受。他拿了纸巾盒走到她面前,递给她说:“别哭了,上次不是说好的嘛,你愿意给陈友伦一次机会,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周梦怡抽出纸巾擦了眼泪,半晌才压下喉咙处的酸涩,她说:“事情没爆出来之前,他就跟我坦白了,我想过原谅他,可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就算我能原谅他,我爸妈也不能,我身边的人也不能。我们两个没有退路了。”
    纪贯新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本来这事儿低调处理,两人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在事情变成公众舆论的焦点,没有哪个人可以说完全不在乎外界的目光,更何况周家也要顾及家族的脸面。
    心情忽然焦躁到极处,这感觉像是眼看着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和妹妹掉进河里面,他明明就站在岸边,可却怎么都不能拉她一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沉到水底。
    无力,当真是没顶的无力感。
    对周梦怡的心疼和抱歉几乎是瞬间就化作了对天橙和简家那对兄妹的愤怒,纪贯新沉下脸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周梦怡这次找纪贯新来,不是向他抱怨,也不是向他吐苦水的。眼泪擦干,她抬眼看着他道:“这两天找个时间,叫你下面的人给我做个专访吧。”
    纪贯新闻言,站在床边,睨着她道:“访什么?”
    周梦怡眼睛红红的,口吻却是淡淡的,她说:“既然老底都被人给扒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实话实说,外面的人不是乐意看我跟陈友伦的八卦嘛,那我就开个专访一次性把话说明白了,省的他们猜来猜去的。”
    纪贯新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老实在家待着,专什么访专访。”
    她这是故意要扒开自己的伤疤给所有人看,顺带着证明他的清白。纪贯新不需要。
    周梦怡看着纪贯新,淡笑着道:“我现在可是风口浪尖上的人,多少家媒体都在后面排着队想要专访我呢。看在咱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我把这个独家给你做,也算是还你替我背了这么多天黑锅的人情。”
    她越是说的云淡风轻,纪贯新心里就越是难受。
    周梦怡跟陈友伦谈了快两年的恋爱,眼看着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谁想到横生枝节。不怪周母说,周梦怡命苦,好像老天注定要她在情路上一直坎坷。
    她曾经想要的,纪贯新注定给不了她。可如今她只想要一份简单的爱情,跟其他男人一起的爱情,可他却连保护都做不到。
    纪贯新绷着一张俊美的面孔,憋气到极致反而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梦怡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努力做出一副她还好的样子来。看着纪贯新,她说:“我也跟陈友伦通过话了,他也愿意接受新锐的独家采访,事到如今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没必要把你和新锐都给拉进来。”
    说罢,不待纪贯新回答,周梦怡又补了一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小时候我总爱缠着你,也总想要压你一头,可只要我有事儿,你还是会帮我。现在我长大了,真的不用你事事再为我考虑了,你也让我帮你一回,不对,不是帮,是让我自己收拾一回烂摊子,别让我在这种事情上也欠你人情。”
    ……
    天橙是周五爆料陈友伦跟周梦怡恋爱期间劈腿一事,此消息迅速在网上和现实中掀起一阵轩然大AA波。首当其冲被谴责的自然是劈腿又造假的陈友伦,网友的谩骂声几乎如海浪一般,能把人拍的五脏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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