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男人说的说笑的笑,路瑶脸色由红变黑,由黑变白,走马灯似的,最后落在了绿上面。
纪贯新回头笑骂:“滚蛋,你们一个个脑子里面装精了?成天就知道想些没有用的。”
一帮人坐在沙发上,就差拿起爆米花来边看边吃了。张耽青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挑眉道:“呀,我想起来了,你那天挨了一拳,后来说人跑了,不会就是这丫头和她的同伙吧?”
纪贯新道:“你说呢?”
闻言,张耽青忍不住‘啧啧’两声,随即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路瑶,一边摇头一边说:“妹子,不是哥说你,世界这么大,怎么你就往人怀里撞呢?别说哥没提醒你,纪贯新可是有仇必报的主。”
麦家辉从旁打助攻,他说:“欸?别把贯新说的那么没品好不好?人家一个女孩子,长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贯新还能打她不成?”
说完,他看向路瑶,一本正经的道:“我保证贯新不会打你,但你想从这屋全身而退……啧,估计得剥下一层皮了。”
他故意加重了‘全身而退’和‘剥’这个字眼,路瑶想象力丰富,顿时觉得头皮都麻了。
他们这帮人闹惯了,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假如说纪贯新的演技可以拿到奥斯卡的小金人,那他的这帮朋友,最次也得拿个金球奖吧?
路瑶就算心理素质再好,可也禁不起他们这一说一唱,尤其是纪贯新虎视眈眈站在她面前,她觉得自己犹如砧板上的鱼,随时都可能被人宰割。
纪贯新跟他朋友调侃了几句之后,很快又把正题拉回到路瑶身上,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说吧,上次打我一拳就跑了的事儿,怎么算?”
好汉不吃眼前亏,路瑶想都没想,立马道:“对不起,上次的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好,你就当我们年少无知,原谅我好了。”
纪贯新觉得她真是能屈能伸,在他以为她会柔顺的时候,她偏偏竖起猫爪想要挠他;在他以为她会倔强的时候,她偏偏老实的像只绵羊。
男人往往会对出于自己意料的东西感兴趣,更何况这三年来,纪贯新过得实在是太无趣了。
不是没有女人挤破头往他面前站,可那些女人,他一打眼就知道她们心里头想什么,无趣。
看着面前的路瑶,她真是这几年来唯一能真的逗他开心的女人,更何况她还跟简程励有点关系。
想着,纪贯新忽然出声问:“你叫什么?”
路瑶正想着纪贯新一定会揪着打人的事情不依不饶,没料到他神转,所以一不留神,出声回道:“路瑶。”
话一出口路瑶就后悔了,凭什么告诉他?可转念一想,一个名字而已,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儿跟纪贯新杠上。为今之最,她得想想怎么全身而退。
“路瑶,路瑶……你认识马力吗?”
路遥知马力,这烂梗都被路瑶身边的熟人打趣多少年了,路瑶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想问问他,有意思吗?
不过有没有意思不是她说了算的,只要纪贯新觉得有意思,他身边的朋友觉得有意思就好。
看着沙发上的一众人被纪贯新逗得前仰后合,路瑶只想说,他们平日里是有多寂寞?多没见过世面?这么点小事儿都能笑出眼泪来。
声音一沉,路瑶板着脸回道:“我不认识马力,我认识丁力。”
此话一出,刚刚从上一个笑点缓过来的一众人,再次沦落到这个笑点里面。
就连纪贯新都忍不住眼含笑意,看着她说:“呦,混过?”
路瑶实在是不想陪这帮人在这儿瞎贫,她下午还有好几节课呢。
抬眼看着纪贯新,她努力用自己的虔诚来打动他,无比认真且态度和顺的道:“纪先生,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真的没必要欺负我一个小学生,我下午还要考试,赶不上要挂科,严重点算是逃考,要被记大过,开除都有可能。”
纪贯新明知道她的‘小学生’是什么意思,却仍旧要佯装一脸迷茫的样子,故意逗她:“你才上小学?今年多大了?”
路瑶:“……”
麦家辉,张耽青他们差点笑死在沙发上,就连成霖都是忍俊不禁。他们真的很佩服纪贯新磨人的功力,眼看着路瑶好几次都强忍着发飙的模样,张耽青靠近麦家辉耳边,低声道:“我们两个赌一下,五十万,我赌她一定发飙。”
麦家辉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边笑边回:“那我就只能赌她不敢发飙了。”
路瑶想的没错,这帮人也真是闲的太过无聊。公司都是家族事业,就算出来单干的,也不是那种二十小时随时待命的外聘经理人。都说不看出身,努力总有回报。没错,努力一定是会得到回报,可是比起这种出生时就含着金汤勺的富家子弟们,很多平常人努力一辈子,也许都不及他们随便的动一下手指。
所以,时间于他们而言,太多太多,多到无所事事,多到无聊发疯。
路瑶平时只在杂志和电脑上看到纪贯新,大多是他的照片,就连视频都很少。听说他是什么样的人,和亲眼见到他是什么样的人,完全是两种感觉。
她活了二十二年,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笑着把人给逼疯的。
强忍着愤怒,怒极,她笑着回道:“我二十二了。”
他不是变了相的逼她嘛,行!她就来个顺水推舟,倒要看看谁能贫过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