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百川的投资人。”
林若冰猛不丁一眨眼,眼眸里倒映着长相秀美,身材妙曼的萧云鸳,而她却只是盈盈笑笑,姿态和乐:“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托熊燃的福气,林若冰自当是能应许这个称谓,但隐隐有种鸠占鹊巢的不适,好在对面的人漂亮、大方、令人如沐春风,然后她便笑道:“是苏律的下属而已。”
萧云鸳还是好奇,便又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租房子呢?”
伞外细雨飘飘,路边积水潭影影濯濯,两人四目而对,配上这连日来少见的阴雨天气,美得似画。
林若冰如实回答,说自己正要备考,而想选择的教授也在此院。
萧云鸳只是一停顿,便讳莫如深地反问道:“你说的不会是萧德凡教授?”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萧云鸳心里赞叹自家老爷子的名声,另一方面又想着有她和苏百川这层关系,自然是靠谱的。
萧云鸳立马就说:“你早说呀,我认识他,他每天早晨五点都会走家属院西门到大学侧门这条路遛狗。你想认识他,就在那儿堵他。”
堵这个字用得不太好,但林若冰又很想笑,她问萧云鸳什么时候还表演脱口秀,或许可以带熊燃去听一场。
林若冰添加了她的微信,第一眼看到就是她的昵称——云鸳。
这会儿她还不太确定萧云鸳的身份,也不知晓过几个月会在朋友圈里看见她和苏百川的结婚请帖。
得到可靠消息后,第二天林若冰准时前往家属院西门。
萧德凡教授正牵着狗绳遛狗,虽然比起校网图片中苍老许多,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
她没想着一蹴而就,只想每天下楼混个脸熟,再主动聊天,提及此事便好。结果不知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还是怎么,萧教授的狗狗今天非常不听话,见着她一个劲儿地蹭蹭。
萧教授不成钢地呵斥道:“狗东西,见着年轻姑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过一会儿向前拽了几下,又叫道,“云鹤!过来!”
听到“云鹤”二字的瞬间,林若冰已经看向萧教授,笑意盈盈地同他打招呼,并说明自己想报考他手下的博士研究生。
萧德凡听来还有那么一点儿意外,思索道:“我今年手下名额不多的,而且我有个已经毕业了的学生向我推荐了一位学生。”
林若冰便问他,那位学生是不是苏百川?
萧德凡恍然大悟道:“你就是他推荐的?”
林若冰摸了摸云鹤的毛发,自我介绍道:“我叫林若冰。”
她没说太多有关于她履历的信息,想必苏百川和姜呈早已经提过。习惯了每日清晨出门锻炼,看遍人间烟火的萧老教授并不介意自己多出一位攀谈者,况且云鹤对林若冰一见如故。
一段路下来,已经能让萧教授说出“我等你”三个字,顿时令她信心大增。
林若冰的升学之路并不算低调,朋友圈有她每天坚持学习打卡的记录。那段时间,熊燃总能在某个时间段刷到她的打卡,还在心里笑话自己,娶了个机器人老婆。
但说归说,想归想。
没过几天,他接到梁老师的电话,说是有个晚宴邀请他们一家,要他带林若冰一起参加。
熊燃直截了当拒绝道:“她应该没空。”
都没空搭理他,更应没空去参加什么晚宴。
梁老师不气馁:“你再问问嘛,说不定的。”
熊燃没应,想着趁这机会去“叨扰”一下林若冰,又转念一想,回了梁琴湘:“你不是还有个儿子么?”
这吊儿郎当不负责任的话语令人不满,梁老师道:“他结婚了?他是长子?别翅膀硬了就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了?你要是不想问,我亲自去问。”
熊燃一听,得,那还不如他来。
那一天雨停了,气温忽然变得很高,老旧房子里的空调先前就如同耄耋老人苟延残喘,雨过天晴,它果真不透气了。
林若冰给房东打电话,房东在外地无法回来,只说给联系了空调工人,得空了就来修。
可这得空不知是何时得空,风扇的力度不怎么大,白色t恤紧贴在后背,热得难受,林若冰索性就穿了一件吊带。
熊燃进门来第一句就是:“你这比火焰山都热。”
林若冰也没反驳,拿着本专业书在面前扇着,又顺手拎来冰奶茶吸了两口。
“空调坏了,房东说待会儿有人来修。”
熊燃皱着眉头看她一眼:“你这何必呢。”
林若冰大概也觉得自己有毛病,放着好好的大平层不住,来这儿体验生活,不过想到近几日同萧教授的散步,便又说:“有失有得吧,我和教授混了个脸熟。”
熊燃才进来多久,就感觉一股燥热自下而上地涌动,伴着燥热,实在烦闷。
“这环境,你能学得好?”
林若冰只说:“前几天下雨,还挺凉快的。”
熊燃一听就知道她在打马虎眼:“我没问你前几天。”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边那杯掺了半杯珍珠的冰奶茶那边,示意她给他递过来,吸了两口又问,“我问你现在。”
她不说话。
熊燃等了几秒,手里还捏着杯冰奶茶,可渐渐得知道自己大概是等不来结果,顿时笑出了声。
她扭过头来看他:“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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