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之人, 想必是最清楚药物的,她到时候这边一换,说不定幕后之人立马就知道了。
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为好, 她又不是分辨不出来哪些东西下了药, 哪些东西没下药。
“是, 奴才这就去办。”李玉接过瓷瓶, 小心谨慎的藏在了胸口的衣服里,然后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娘娘,您说这药,到底是出自谁的手?”夏米捧来了一盆热水,让主子仔细的净了手。
“甭管是谁,本宫都得给她一一揪出来!”路清柳眼眸深处划过愤怒。
她自问不曾加害过谁!偏偏别人不想放过她,既然如此,那就被怪她了!
而冬梅这边,经过了几天的挣扎,她还是偷偷的将药,撒在了娘娘的洗澡水中,她也不敢多放,每次只放那么一点点。
李玉将她的动作都收入了眼底,等到她走后,就去回禀了主子。
“真是好高明的心思,做本宫身边的婢女,可真是委屈她了。”路清柳听到李玉的话,心中涌出怒火。
谁能想到洗澡水中会有秘药?如果不是她有异能,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奴才去让人把洗澡水换掉?”
“不,你这一换,她不就知道了吗?本宫自有办法。”路清柳摇着头,眼睛微眯。
“奴才知道了。”
……
“冬梅,你这几日,怎么心神不安的样子?”冬芝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冬梅,心里泛起了嘀咕。
“哪有?”冬梅慌忙否认,神情越发的紧张起来。
“不是快到见家人的时间了吗?我有点紧张而已。”冬梅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她告诉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药下在吃食上面还有人会验毒,下在洗澡水里,谁会知道?她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也是,快到日子了。”
“不过不是我说,冬梅,你那个家,也没有惦记的必要了。”冬芝想了想,也觉得有理。
毕竟,冬梅那个家,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每月就惦记着冬梅那点月例银子,对她的态度也不怎么好,偏偏冬梅不开窍,觉得这些都是应该的。
都来主子身边这么久了,主子也是个大方的,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喜事,赏银哪次少了?可冬梅手里却一点银子都没有,都不知道叫她说什么好了。
“东芝,你在说什么,身为儿女,怎么能不管父母?”冬梅听到冬芝的话,有些生气了。
“我也没说不让你管,但也不是你这样的啊?你去见家人,她们可曾关心过你?哪次不是伸手找你要银子?平时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在这上面,就是不开窍呢!”东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中有些对冬梅的失望。
“家中父母多操劳,又没什么经济来源于,我身上有,自然多补贴一些了。”
“操劳?我看不见得吧。你那阿玛的事,我在宫中都听说了,成日出去赌,那确实挺操劳的。”冬芝见劝不动冬梅,索性也放弃了,反正也不是她的家人,她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免得惹人厌烦。
“冬芝!”冬梅被说得有些脸红,忍不住恼怒的吼了一声。
她本来心中就忐忑不安的很,偏偏冬芝还提起这回事!要不是阿玛欠下高额银子,她何苦来做这样的事?
这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这次过后,她再也不要惯着家里了,好好的在娘娘这边当差,给自己攒着银子,以后出宫才能有出路。
“好好好,我闭嘴,我不说了。”东芝说罢,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这时,路清柳也沐浴出来了,李玉叫了太监将水抬走后,喊了两人进去收拾浴房。
冬梅进去后,看到地上的水渍,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欣喜、不安、复杂大抵都有。
她避开皮肤,小心的将地上的水渍擦干净了,然后和冬芝一直,将浴房收拾整齐就出去了。
戌时末刻
“娘娘,冬梅回去了,也没有什么动作。”李玉悄悄的进了内室,小声的说道。
“这几日盯紧了,本宫定要来个人赃并获!”
“是,娘娘。”
……
冬梅已经连续七日在主子的洗澡水中加入了药物,但看着没什么变化的主子,她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那传药的人,是不是将药拿错了?
不行,今晚得去找他问问才行。
等到冬芝睡下后,冬梅悄声无息的下了床,慢慢的拉开了房门,朝着启祥宫宫外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走,启祥宫也同样走出了几个太监,隐蔽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冬梅小心谨慎的朝着御花园池塘那边走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跟着有人。
她早两天就传了信,约人在老地方等着。
等她到了地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来了一个容貌丝毫不起眼的小太监。
“不是说没事不要联系吗?”
“我按照你的吩咐,将药下了,你不是说几天就会有反应吗?怎么都这么久了,淑妃一点反应都没有?”冬梅压着嗓子质问到。
“你按照我说的分量下的吗?”
“没……没有。”冬梅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她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下的分量都不怎么多。
那小瓷瓶刚好是七天的分量,现在都还有一半在呢。
“什么?!”小太监惊呼一声,在察觉这是什么地方后,又赶紧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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