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的话,只能同甘,不能共苦,那算什么啊?”我暂时无意再继续这个问题,“球哥,麻烦你再送我一程,把我载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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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公司时候,老唐和丁煜有已勾结的嫌疑,我本以为可以从老唐身上找突破点,哪知连老唐也缄默不语,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这三个男人给气炸了。
几乎要向丁煜投降之际,小周却打了电话给我。
“阿昀,你还记得投标书泄露的事吗?”没聊几句,小周突然旧事重提。
“嗯,怎么了,有什么新情况吗?”
“你能猜到是谁谋划的吗?”
我犹豫了一会,答道:“能吧,但不敢确定。”
小周莫名其妙失笑,“温慧对吗?”
我惊道,“小周,你怎么会知道?”
“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你想不想听?”
“你说。”
小周却约了见面说,而且时间定在了晚上7点半。熬过被好奇心折磨的一下午,夜幕降临不久,小周依约出现在我家楼下。
我们在他的车里说话,他先给我递过一张边角已经稍有磨损的照片。我接过一看,上面背景是酒店大堂,两个打扮低调的中年人亲密地走在一起,脸上是祥和的笑。
这是小周妈妈和她的秘书桐叔。
“这……”看到照片我有些惊骇,难道小周真的想让我看到这段夕阳红的地下情?
“很惊讶,对吧。”小周自嘲笑笑,“我也是刚刚知道。”
对于小周的自曝家丑,我一时作何反应,幸好在彻底冷场前他又继续说:“当初温慧就是用这个来威胁他们,逼迫他们把你踢出君华。”
“你是说,当初是温慧……”
他点点头,“那个酒店在度假村,当初就是温慧推荐桐叔去的,她和桐叔怎么认识我倒不知道。我妈妈对此拼命掩藏,所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东西也查不到。”
“那这次你又是怎样知道的?”
“当初跟丁煜商定好之后,我修改报价书的时候,发现报价已经被人修改得比丁煜提供的还要低了。能接触到报价书的就那么几个人,很容易就查出是谁干的。”小周歇了一口气,“这次桐叔为什么会答应温慧,一定会帮忙修改报价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听着出了一身凉汗,桐叔就是一把安全锁,即使小周拒绝改报价,只要桐叔改了,外界都会误以为是那封泄密邮件闯的祸。
“我以前也曾怀疑是温慧,但只因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也只是推测。没想到她的战线能拉那么长……”
小周的手机响了一声短信提示音,他读完之后抬头看着我,“还有比这更长的战线呢。时间到了,阿昀,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陶子羽。”
我感觉到胸口剧烈地起伏,“你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啊,不对,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
小周苦笑,“我知道的途径和你的差不多。这事有点复杂,你先告诉我想不想见?”
我毫不犹豫点点头,小周发动车子往陶子羽家的方向赶去。
“对了,我妈妈的事……能帮我保密吗?”
“嗯。”我轻声应了他。
穿过败旧的楼梯来到陶子羽家门口,已翻新的房子已看不出当年火灾中被烧烤的模样。
“我们需要敲门吗?”我问小周。
“不用,她很快就会出来了。”小周示意我随他一起站到上楼的楼梯处。
静等了十来分钟,果然听到咔的一声开门声,一道并不陌生的女声传来,“爸爸,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女人身子刚探出门外,发现我们时神色一僵,随即又淡定自若地拉上了门。
“付昀,好久不见啊。”对方仍是温婉一笑,“还有周同学也是,这么多年了还是护花使者的角色啊,啊,不对,听说您都已经离婚了呢……真不好意思。”
小周不跟她一般见识,我应她:“真是好久不见,我该叫你陶子羽呢,还是温慧呢?”
“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得称我一声‘丁夫人’。”温慧双手抱臂,嘴角上扬,笑得甚是陶醉和自得。
“是吗?但我建议你先去地摊找算命先生改名换姓,听说,‘温’和‘煜’可是水火不容哟。”我假装讶然。
“哟,老同学,哪有多年不见就净讲些鬼话挤兑人呢?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不过,看在前女友的日子过得那么难堪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多计较了。”
她心里的台词也许很简单:闭上你丫的乌鸦嘴!
“是呀,我应该给你赔罪才是,把这么多年来欠你的白菊花都一齐送回来给你。啊,不对,我忘了,花店里的白菊花都被你买光送给我了。”我故作遗憾道,“不过我可以送给你干花,保证你一年四季一连几十年都能看常开不败的白菊花。”
她皮笑肉不笑,说:“没想到,多年不见,你嘴皮子倒变厉害了。”
“一般般,这都是丁煜把我给操练出来的。”我捋了捋耳边的发,这个样子一定很羞赧。
她冷笑一声,“徒逞口舌之利,难成大器。难怪你这么多年了还一事无成,还是个小小的助理。”
“被你说对了,真不好意思。”我乱笑了几声,连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当然不能像温经理您一样成大气,这么多年被人当空气,吸进肚子当个屁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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