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丫头抱着食盒不撒手,那边小鬼却依然坐在原处,只是眼睛却四处看着,转了半圈,停在了紫竹仓颉简上,而后出手没有迂回地直奔仓颉简,将其牢牢抓在手中。抓着紫竹仓颉简还一边看了下其他的,断定了其他的都没有手中的仓颉简现的高档后,才满意一笑。
这下轮到风夕看丰息了,眼神不言而喻:这挑剔劲儿,和你这黑狐狸一模一样呢。
一旁的司仪继续唱诺:学识渊博,前途无量!
另一边的小丫头抱着食盒许久,但是只能看着图案……不安分的眼睛又开始看向别的物什,挑挑拣拣之后,看上了风夕的白绫,肉嘟嘟的爪子抓着白绫往口里塞,爬了几圈还差点将自己缠住了。
久微笑道:“看来这丫头长大后也会如你一般,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侠。”
而小鬼则秉承着高眼光的原则继续挑选,最后看上了他老爹的白玉笛。两兄妹各自选了一样东西,选了父母一样东西。看着抓着白绫和白玉笛的兄妹二人,丰息风夕二人眼神交汇间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隐藏在笑意之后的一丝欣慰。
我们的孩子,继承了我们一部分,多美好!
第24章 琅玕花凋见韩朴
昔泽五年,深秋近冬的日子,浅碧山宵眠给他们的主上送上了消息————昔白国琅华公主魂逝东查峰。
风夕得此消息默然良久,那个爱着红衫,笑容无暇明媚的单纯姑娘,那朵洁白的琅轩花……终是凋谢了么?自琅华从白王宫消失,风夕也一直有安排人在找,但是并未收到去确切消息,怎么如今一收到消息便是死了呢?想到这风夕眼神一凛,看向跪伏于地的宵眠,“多年不曾得到消息,怎么如今便是死了呢?”
“禀主上,当初琅华公主自白王宫出走,属下奉命一直在找,但琅华公主带着充足的银钱又有贴身侍女跟随,是以都只往名山名水方向找人,可是事实上,琅华公主在出宫经过第一个山头时……便被强盗掳去了,公主和她的侍女……受辱后又被那些强盗卖给了曲城的妓院离芳阁,后来便是歌尽曲城的美人离华。”
宵眠的话多说一句,风夕眼中的冰雪就多一分,纵眼神凛冽,风夕语气仍是不乱,“继续说。”
“八月底时,琅华公主救了被通缉的东陶野,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是一起被昀王和萧将军逼上了东查峰,双双死在了峰顶。萧将军已将二人葬于东查峰顶。”
丰息也一直坐于风夕旁边,本是摆弄着手中的白玉笛,闻说东陶野的名字才顿了一下。
风夕听到和皇雨萧雪空也有牵连也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嗯,你回浅碧山吧。”
宵眠行礼后恭敬退下。风夕放松身子靠于椅背,“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当年我将琅华许配给久容,是为了保住她的安宁,哪料……世间的辛酸丑恶她体验了个遍。”
丰息一时无言,他亦记得那个单纯明媚的小姑娘,那时看到她歪了头盔着着红甲拼了命去咬久容,最后两人同倒于地上纠缠,他还觉得颇为好笑。只是,这个结局又能怪谁呢?不懂人世险恶的温室公主啊,以为江湖真的那么逍遥、以为自由真的那么容易得到,此番结果不是咎由自取么?丰息自小历尽阴谋,活不下去只能说明是自己实力不够,他并不觉得风夕有必要负责白琅华的人生,但见风夕目露无力,便道:“我们也去东查峰看看吧,也算送送故人。”
“好。”
两人登上东查峰顶时,已是寒冬腊月,却正是琅崂僦保鞯耐诺媒艚舻闹竿反笮∷频陌咨ɡ伲珩犯撬频牧ぷ拍亲薇啬埂
那两人白衣如雪黑衣如墨,寒风扬起衣袂,飘然似天外来客。
“想不到一去经年,归来时却是如斯情景。”白衣人幽幽叹息。
“她不是你的责任。”黑衣人淡淡的道。
“可我终未护得住这朵世间唯一的琅ā!卑滓氯索鋈簧嘶场
“女人,你护住的已经够多了。”黑衣人挑起长眉,墨玉似的眸子幽沉沉的看不清情绪,“听说韩朴那小子正满天下的找你。”
“朴儿么?”白衣人转头,黑发在风中划起一道长弧,“好些年没见他了,都不知他现在长什么样了。”
“那小子么……”黑衣人狭长的凤目闪起诡魅,“说起来,这几年我们不在,武林中可发生了一些变化。”侧首看着白衣人,脸上浮起淡淡笑容,说不尽的雍容清雅,“既然天下给了皇朝,那我们就来做做这武林帝王吧。”云淡风轻得仿如伸手摘路旁一朵野花一样容易。
“你做你的,别拖累我。”白衣人毫不感兴趣,挥挥手潇洒离去,“我要去找我弟弟,然后我要去把黑目山的那窝土匪给灭了!”
“说的也是。”黑衣人却是点头,“武林皇帝当然是我做,以后封你个皇后罢。”
这话一出,白衣人脚下一顿,回转身,清亮的眸子亮得有些过分,“要做也是我做女皇你做皇夫!”
“要比吗?”黑衣人长眉高高扬起。
“白风黑息可是叫了十多年了。”白衣人同样挑起长眉并笑得甚是张狂。
“那么拭目以待。”
“走着瞧。”
东查峰顶上的话无人听得,可上天为这话作了见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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