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中派管家到旧港码头找到一批寻求工作的黑人,他们现在简直市面上最低廉的劳动力,薪资提得很低,温饱是最大的问题。只要满足吃住,一切好谈。
因为先生不懂法语,以往庄园内以中国人居多,即使是欧洲人,也至少要求会讲英语。
过往程奕从不认为沟通费事,如今却正在遭遇语言障碍,整整一个月,他无法与新佣人沟通,偌大庄园内找不到一个可说话的人,压抑隐忍快将人活活逼疯。
所有对外联系方式被切断,网路信号阻隔。
他被困在庄园内,不明白自己缺失的那两天发生过什么,惊恐未定之余,能给他解答的人却全部离开。
没有什么,比抛弃更可怕。
那段时间,程奕沉默地像个哑巴,不言不语。
但这还不是最坏的。
隐隐抽条健壮、往成年男性方向发展的少年身躯挺拔,青涩中又富有肌肉感,再加上出色的外观长相,即使在不同审美风格的人群中依然享有极大魅力。
那群黑人起初以为在庄园需要种植劳作,但后来发现这里实在清闲,他们只用修剪草坪、打理白橡木林等轻体力的活,空闲出的精力无处排解。
渐渐的……不知不觉间,他们的余光瞟向了这所庄园的小主人。
其中最大胆的那个,叫作胡斯。
他最先向程奕表现出兴趣,在遭遇对方震惊、恶心的神色后,他们仿佛得到了另一种趣味,以打发无聊沉闷的庄园生活。
有人开始对程奕做出一些欺侮、饱含性暗示的动作,而当程世中从管家那知晓一切后,却故意默许,佣人们的行为开始愈发放纵。
每天清晨,通往主人居住卧室的楼梯上,残留液体痕迹;食物摆盘成难以下咽的形状,晾晒在草坪的衣物、被单莫名其妙失踪,隔几天后,又会出现在家中的某一个角落……
管家始终袖手旁观,他是程世中为非作歹的帮凶,只有在事态即将脱离掌控时,才会出手调和,避免发生某种不可挽回的结果。
管家将尺度把控得分毫不差,一如程世中所期望的那般,让程奕的神经时刻绷紧,催折精神防线,使他乖顺、徒于反抗,却又爱惜地不愿让孩子收到一丁点儿身体上的伤害。
这个男人身行力施,让程奕永远记住那次深刻的教训。
——这是不听话的孩子,违逆父权的代价!
以至于那段时间,程奕只有在自己的卧室内,才是确保安全的。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房间,不吃别人做的饭。深夜听见些微动静,瞪大眼睛彻夜无法入睡,长期的精神压制使他无形中改化,变得易怒、狂躁和暴戾。
当程奕忍无可忍,将起哄最过分的黑人摁在壁炉前烧红的木炭上,燃烧蛋白质的焦臭味钻进鼻尖的那一刻,程奕猛然意识到,他俨然成为父亲的另一个翻版。
一瞬间,浑身僵冷如石。
胡斯捂着半边灼烧至血肉模糊的脸,疼得满地打滚,旁边的人僵持在原地,眼神又惊又恐,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程奕缓缓松开手,退后两步,打了个寒颤。
寒气直入骨髓。
作者有话说:
别锁了别锁了…
真删了啊
程奕失忆时,换个比较浅显、平常化的类比就是:你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期末考完后,你睡醒发现自己记忆还停留在期末考试前,一切痕迹表示你已经考完了,但你对试题毫无印象,然而周围同学们告诉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这一场考试。非常割裂。
童年阴影加载50%,程奕父亲是真的变态,大家受不了的匆匆跳过吧
第61章
有人在抚摸他的脸颊。
轻轻摩挲,划过一寸寸白皙皮肤上,反复流连。
亲昵,又温柔。
细究之下,耐心的表象下隐隐夹杂一丝急切,饱含兴奋和情|欲意味,蠢蠢欲动。
如同狮子杀死羚羊,用力拧转咬断脖子,颈动脉迸射出新鲜可口的血液,带倒刺的粗砺舌头缓慢舔舐过伤口。
一下、一下。
没有人会以为这是温情,而是逮捕者进食前的讯号——
它迫不及待想要将猎物拆吃入腹。
……
程奕面寒如冰,眼神阴冷地能冻出冰渣子。
被触摸后的地方汗毛耸立,胃腔剧烈翻腾,恶心得直要把吃进食物吐出来;他咬牙切齿,拳头紧攥到手臂突起青筋,恨不得将这群胆敢觊觎自己的禽兽,一个个抓到跟前,打得他们血肉横飞,亲手折断每一根骨头!
可是,很快。
程奕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禁锢得动弹不得。
奋力挣扎,但始终有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把持住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手越来越近,步步逼近,伸向他的——
那一瞬间,汹涌怒意冲垮一切,程奕猛然震裂束缚,腰腹收紧,一把攥住那胳膊将人反压身下。
“啊!——”
顾亦徐失声痛呼,手臂快被扭断,剧痛震麻了肢体神经,使她根本抽不出手臂,脸色瞬间褪得惨白。
幽暗的影印室内,外面书房暖色系的灯光从门下缝隙钻进来,耳机掉落在地上,荧幕无声放映一帧帧影像。
顾亦徐进来时,程奕并没有在看电影,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然而睡得并不踏实,眉头紧皱,像是做了噩梦,额头冷汗凝聚成滴,打湿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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