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是绝对不会耽误你们记录历史的,然后、然后就是……”我顿了片刻,试探地说,“也绝对会老老实实地孝顺您?”
“噗——”
不算严重、但确实微微有些凝滞的气氛就这样被一声轻笑打散,我疑惑地侧头,就见拉比一把捂住嘴,微微地偏开了头去。
只很小声很小声地、像是开心、又像是无奈地说了句:“你啊……”
书翁也闭上眼,罕见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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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总部很大。
主楼是会议楼,除此之外,还另有司祭楼、宿舍楼、训练场、公共浴室、一方设有喷泉和花坛的院落、以及一大片用于训练的树林。
简单地熟悉了下这里的环境后,我们便又开始了吃饭睡觉打恶魔的日常。
出发那天,在亚连来叫我之前,拉比刚好在我房中给我讲他和书翁这几个月来那些猎奇的见闻,说到有意思的地方,还会拿来张纸在上面简单地画个样子给我看。
“你怎么……画画这么厉害啊?”我到底没忍住,好奇地问。
“欸?这个不算什么啦。”
“不,对于我和亚连来说,已经很算什么了!是专门学过吗?”
“也不算?”拉比用没挨着我小拇指的那只手,转了下笔,“就是从小跟着熊猫老头做记录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在旁边画个备注什么的,应该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可是我也没事就会画点什么啊……”比如他的大头什么的,“怎么就完全没遗传到师父的艺术细胞呢……”
“嘛,我之前就想问了,库洛斯元帅很会画画吗?”
“简笔人像相当不错,”我严肃地强调,“尤其是画他自己——不过也看和谁比啦,和提艾多尔元帅,那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这样啊——”
英国初春的温度本就不高,再加上这几日又接连下雨,且位置临海,和拉比又聊了一会儿后,我就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把窗户给关上了。
“是冷了吗?”拉比紧跟着我站起来,刚要拿过挂在衣服挂上的我的风衣,却中途收回了手,只脱下自己的团服上衣,帮我穿在了单衣的外面。
我巨乖地伸袖穿好,任他帮我一颗一颗地依次系好扣子,又将长出一截的袖口恰到好处地挽到手腕那里后,刚一抬头,便撞上了他望过来的视线。
我忽地便有了某种预感。
果然下一秒,拉比就如同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俯身在我的唇上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
其实我们已经这样过好多次了,刚开始的几次,他特别气人,每次都会在差点挨上的最后关头刹住闸,只蹭着我的鼻尖,眼睛漫上水色地、小心地问我可以吗。
你说可不可以,都、都在一起了还问,难道要我说“别废话了快点亲我快快快”吗……
但在我某次忍无可忍,不高兴地小小哼了声“别问了啊”之后,事情便有些刹不住了——就比如现在,只要是周围没人,只要是对视超过了三秒,他就会像现在这样,上一秒都还在说着或者做着正事,下一秒便会忍不住似的凑过来亲|我。
以至于我都生出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对我的喜欢早已达到了难以克制的地步,怎么牵着、挨着也依旧爱不释手,怎么亲……都亲不够一样。
拉比这次也一如既往,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便和我微微拉开了些距离。
我差不多也已经习惯他的这种偷袭了,脸上发烫地刚要说话,就见他嘴角忽地翘起了孩子气的弧度,冷不丁又在我微张的唇上碰了一下,依旧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分。
我:“……”
然后拉比便好像喜欢上了这个游戏,每当我想要开口说什么,便会抢在前一秒,恶作剧似的凑上来,将我想说的话全都堵回去,他|吻|得不重,很轻,就像羽毛若有似无地拂过,并不是那种彻底的麻,却痒|得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我被这种痒|意弄得有些小不满,便在他又吻|上来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反击似的、很轻很轻地咬|了他一下。
拉比的动作一滞,原本虚虚搭在我肩上的手指瞬间收紧,来不及退开的唇,就这样随着愈发不|稳的呼吸,时轻时重地磨|着我的。我眨了下眼,因这种气息相|缠而有些奇异的发慌,刚想借机推开他,说点什么,他却骤然压|住我微张的唇继续吻|了下去。
和先前的浅尝辄止截然不同,他终是再不满足于只在外面轻浅的触碰。
刚开始还有些磕磕绊绊的不太熟练,但他很快就无师自通,吻|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重。
从未有过、仿佛过电一般的麻|意和灼|烫的战|栗感陡然顺脊椎爬上,激得我脑中一片空白,连思绪都被打得四分五裂,只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但手指搭上他|胸|前。却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失措地将他|胸|口的衣服揪出了很多褶皱。
因为推不开,我便茫然地想退,脚在地上蹭着向后挪,却听得很轻的一声“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后背已然撞上了窗户旁边的墙。
我就这样退无可退地被抵|在了墙上,因为刚下过雨,墙面冰寒,哪怕隔着两层衣物,凉意也依然清晰地传到了背上。但我整个人却烧起来一般的烫。拉比闭眼|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压|在墙上,不让我继续捻他的衣服,他掌心的温度极高,唇|舌|的温度更高,我下意识地偏头想躲,却又被扳回来,更|重地|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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