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灰溜溜去见沈嘉致太损形象,商枝只好闷头在家睡了一晚。
翌日一早,商枝就见桌上放了一张黑金卡,她顺手拿起,直接出了门。
商俊泽在金钱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心中清楚这一点,也因此有恃无恐。
商枝直接请了假,去医院找沈嘉致,结果沈嘉致早上查完房就跑了,偏偏她昨晚还忘了问他要联系方式。
她手上倒也有沈嘉致以前的联系方式,不过全都废了,电话打不通,微信□□加不上。
商枝无聊至极,但假也请了,她不想回校,只好打车去城西口碰运气。
他们班是艺体班,都是艺体生,她也早参加了艺考,老师管得不严,他们班几乎也都是不爱学习的学渣。
白天的城西口看上去亮堂许多,拥挤的巷子住着外来的打工者,越往里走越陈旧拥挤。
商枝有些犯难,她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住户,她要怎么才能在这拥挤的棚户区找到沈嘉致?
就在她犹豫着问路还是离开时,一道争吵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说不是你借的,就可以不还?这是你爷爷奶奶的养老钱,你们也昧得起良心坑!沈嘉致,枉你读那么多书,这就是你们的孝道,你们的良心,专找身边的亲人坑!”
商枝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处老棚户前围着一群人。
啧,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人群里,沈嘉致沉着脸,看向指着他骂的女人,嘲讽道:“婶婶别想着用爷爷奶奶压我,他们那部分钱我会尽快还上,但不是还给你。”
“我的你就不还?”
“既然一起投资,风险自然大家一起担,我们家风光的时候,你和二叔也没少占好处吧?”
“啪——”女人盛怒,给了沈嘉致一巴掌。
她打完还想再打,不料却被人从旁推了一下,接着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一记耳光。
女人被打得懵在原地,等她看清打她的人,更是又怒又懵,“你、你打老娘干什么?”
“他是我的人,我这人护短,见不得势利眼欺负我的人。”
女人捂着火辣辣的脸气得要死,想打商枝,不料刚把手举起,就被沈嘉致止住。
少年虽然清瘦,但身高却有一米八几,死死制住女人高举的手腕时,有种冷冽的慑人气场。
女人的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商枝不紧不慢从包里摸出湿纸巾,嫌弃地擦了擦手,“大妈,你用不着敷那么厚的粉吧?你的脸皮都已经够厚了。”
女人顿时又被挑起了愤怒值。
沈嘉致一把将她推开,“我说了,爷爷奶奶那一份,我会还他们,请你离开。”
女人见要不回钱,顿时又哭又闹,还拉围观群众评理:“你们看这家人好不要脸!骗我的钱去乱投资,现在还有理敢打我?人在做,天在看,难怪你那个黑心爹要跟小三走,你妈也要病死烂死……”
商枝拿出手机:“既然理不清,那就报警吧!”
女人一见商枝要报警,又心虚地骂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沈嘉致的爸爸牵涉到的是经济案,他叔叔婶婶也是重要股东,经不起盘查。
最近警察也在频繁调查沈老二,沈老二都吓得躲去外地了。
沈家二婶天天来找沈嘉致和他妈妈的麻烦,这附近的人都知晓。沈妈妈更是气得住了院,给本就已经负债累累的家庭雪上加霜。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商枝直皱眉,“喂,沈嘉致,你干嘛突然跑了?不是叫你在医院好好待着?”
沈嘉致没说话,转身进旁边的老屋,商枝也跟着进去。
“你哑了呀?”
“你不该来这里。”
“奇怪?我是你的……你的雇主,我为什么不能来?”
沈嘉致懒得搭理她,转身收拾房间。
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又狭窄又旧,地面防水没做好,又或者说完全没有防水,地面十分潮湿。
“你以后不要住这里了!搬过去跟着我住。”商枝十分嫌弃地说。
沈嘉致依旧没有搭理她。
商枝耐心告罄,“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叫你搬去我那里!你昨天已经答应过我的,以后你必须全天候保护我,跟在我身边听我的话!”
沈嘉致淡淡嗯了声,算作回应。
“把你的东西带上,以后不要回来了,我可不想再给你擦屁股。”她对着自己的掌心吹了下,“你那个婶婶的脸皮好厚,我的手都打疼了。”
沈嘉致:……
“我要洗手。”
沈嘉致:…………
沈嘉致收拾了东西,跟着商枝一起离开了这里。
“喂,我们去哪里玩呀?”
“回学校。”
“……”商枝有点无语,“我都请假了。”
“我没有请假。”
“你的手机呢?你是不是换号码了?你以前那个号码,我都打不通。”
“嗯。”
“那你新号码给我。”
“我没有新号码。”
商枝一脸困惑,不过沈嘉致这种好学生是不会撒谎的,她便又追问:“为什么没有号码?”
“没办。”
“那我们现在去办。”
“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了?我联系不上你怎么办?必须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