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却和一双圆溜溜,黑棕棕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傅椋:……
黑眼睛:……
那竟然是一只黑棕毛发相间,足有半人之高的狼狗!
“汪!”
只听一声先发制人的狗吠声陡然响起,紧接着那大狗后腿蓄力直扑而来,在傅椋来不及反应时一口就咬上了她的裙边。
天杀的,这是谁在后院里头养狗了?!!
傅椋大惊失色,匆忙躲避间脚下失了平衡,眼看一头就要栽了下去,幸得眼疾手快的白诺迅速将她拉住,才避免一声仓惶惊叫脱口而出。
只是这一拉一拽之间,在加上方才翻墙下来还隐隐发疼的腿根作祟,只听轻微的咯嗒一声脆响,一阵尖锐疼痛便从脚腕子处蔓延开来。
傅椋倒吸一口凉气,半个身子歪歪扭扭的靠在了白诺的肩上。
流年不利,这脚好像是崴住了。
承了傅椋大半重量的白诺低呼一声,面染焦急,她双手连忙扶起傅椋急切道:“主子小心!”
这边二人乱做一团,那边狼犬却丝毫不松口的咬着傅椋的裙摆向后拖拽。
狼犬体型虽看着威风凛凛,十分骇人,但那双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却显得十分无害近人,它咬着那片裙摆晃着脑袋死命往后拖去,棕黑色的长尾在身后摇晃的十分欢快。
见此情景傅椋哪里还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
“松口,听到没,给老娘松口,不然今晚就给你做成狗肉冻子端上桌!”
傅椋一只手扶着白诺肩头稳住身型,一只手拽着裙边往后使力,压低声瞪着那狗恶狠狠的道。
但无奈物种不同以至于语言牛头不对马嘴,这威胁就仿若对牛弹琴一般,狼狗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仍旧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目标,没有半分松口迹象。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傅椋稳住身型,索性松开攥着裙边的手,从怀中摸出一把约莫半尺长,上缀珠玉宝石的小匕首来。
她张嘴咬住刀鞘,抽出短匕,只见寒光一闪,布帛瞬间撕裂。
那咬着她裙摆的狼犬一个措手不及,猛地向后倒退了几步,而后看了眼傅椋,摇头晃脑的叼着那方布片扭头跑走。
见那狼犬叼布离去,傅椋才缓缓舒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舒完,脚踝的痛楚也随之涌了上来。
白诺将她扶到一旁石凳处坐下,矮身掀开那半长不短的裙边,将绣着海棠的绣鞋和白袜脱下,露出里头白皙小巧的脚来。
那脚生的极为小巧漂亮,脚背莹白如玉,五个脚趾圆润粉嫩,但随着往上看去,却是一片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温暖的指腹贴上,傅椋疼的轻抽了口气,下意识就想缩脚,却被白诺不由分说的按住小腿。
白诺在她红肿的脚踝处轻轻按了两下,方才舒了口气,抬起头道:“主子这脚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轻微的扭伤,回头传个太医讨点药膏便是。”
傅椋闻言也松了口气,好在是骨头没什么事,这种小小扭伤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几日便可康复。
只是她现在的这个模样不便行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去着实是困难,于是她思索片刻,便只能叫白诺先去外头看上一看了。
午后的阳光穿过葡萄藤架,被分割成支离破碎的光斑,傅椋百无聊赖的支起下巴,数着匕首上的小宝石解乏。
一阵微风吹过,枝叶沙沙,竟有隐约的脚步和几句人声交谈传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到这里来?
傅椋环顾四周,入眼一片青葱,唯有她身处的这个葡萄架子十分显眼,眼看着那交谈声愈发的近了。
为了避免叫人发现,她只能撑着桌面跌撞起身,扶着架子单脚蹦到一片杂花乱草后。
这边傅椋刚矮下身子藏好,那边说话声便已近在耳旁。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这篇写的会比较慢,建议收藏养肥,不弃坑,感谢入坑。鞠躬。
第10章
哦呦呦,她这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傅椋眉梢微微一扬,透过草叶间的缝隙,朝着声音传来的那端看过去。
只见离那青葱葡萄架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高一矮两道,正互相拉拉扯扯的身影。
远远的看那模样,似乎是一男一女,先前她听到的那一声,怕就是其中男人的声音。
高的那一道男人身影穿了身灰色的家丁麻布衣,头顶着个半圆的麻布方帽,正侧身对着这头,以至于傅椋只能依稀模糊的见到那人的半张脸。
塌鼻小眼厚猪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模样。
矮一点的那道女子身影,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轻纱衣裙,青丝挽作飞云鬓,上头簪着一只垂着流苏的金玉兰,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你着什么急?这个时候叫我出来,也不怕叫他人看见坏了大事!”
压低的女子嗓音从那端缓缓的飘来,傅椋微微一怔,眉头拧起,只觉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但思索了片刻,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但约莫是她的一位熟人。
好家伙,这是出了内贼了?
就在她深思时,只听那塌鼻男人接着说道。
“此处僻静,我打探过了没有人在,再说了,除了那一位,还有谁脑子不正常,才会大白天跑到这犄角旮旯来,我说,那一位可是从静安回来了,你此时不动手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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