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毕。
华玉被他箍着细腰带到了轮椅上,她衣、衫凌、乱,额汗涔涔,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檀云秋面色殷红,虽未尽数疏、解,可看她累得如染春水,便也好心地放过她。他笼起她的双手,窗外,夜已深沉,昏暗不见星光,他唤燕娘抬一盆温水进来。
半刻后,燕娘进来,将盆架放在一旁,看一眼檀云秋怀中昏昏欲睡的孟华玉,心头跳得剧烈。
姑娘这是......累昏过去了?
方才她与茂竹青松二人分列两侧,屋内的声响听得一清二楚,她虽经过事,亦面红耳赤,更别提门口站着的两个年轻人。三人垂头看脚尖,当自己是聋子。
如今进来,悄看一眼华玉,当真心疼!
这些男人从不会怜香惜玉!
燕娘小声道:“奴婢来吧。”
檀云秋冷冷道:“出去。”
燕娘立马离开。将门关上。
檀云秋拿出盆中的湿帕,擦拭她的双手,连指缝亦不放过。沾了温水的帕子暖呼呼的,华玉渐渐地就睁不开眼了,方才啊......真是不可言说......
他都瘸那么多年了,怎么没受半点影响?
迷迷糊糊间,华玉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光大亮。
华玉掀开盖在身上的褥子,坐起来。
燕娘听到声响打开门,神情踌躇。
华玉口干舌燥,先问她要了一杯热水,伸手去接时,险些拿不住,指根发软,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立马如潮水涌来,随着燕娘探究担忧的目光,她整个人红透了。
她双手捧着茶盏,小口饮尽,先声夺人:“燕娘要说什么!”
燕娘坐到床边,接过空盏::“啊......昨日发生的突然,姑娘在睡中,王爷突然就闯进来,遣退了所有人,在屋中待到姑娘醒来,之后的事情.....奴婢应该提前跟姑娘说得,都怪奴婢没准备。现在说也还来得及,这男女之事,是有技巧的,似摄政王这般孤傲的男子,姑娘尽可能弱些,撒撒娇,不至于被弄疼......”
华玉硬着头皮听完,这些话她前世也听过,若今日不听往后还要再听,不如现下先把这罪受了。
唠叨许久,燕娘问:“姑娘昨夜......疼吗?”
华玉随口胡诌道:“还行,”然后她掀开被子起身,问道:“我醒来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似乎还是个陌生的男声,是有什么人来了吗?”
提起这件事,燕娘果然不再追问令华玉尴尬羞涩的事。
“还不是上元节那日,皇上中箭,至今仍在昏迷中。虽然广平王被抓住了,可是广平王世子要求放人,否则便举兵攻入皇城,彻底与皇室撕破了脸,这件事情闹得宫里人心惶惶,现下各处宫殿都派兵镇守,咱们这里也派了人来......”
燕娘道:“是龙虎卫的龚将军。”
话落,门外响起一阵粗犷男声:“东西给姑娘放门外了!”
第37章
檀云秋初摄国政,便亲手培养了一批勇猛的兵士,经过几年发展壮大,逐渐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龙虎卫。龙虎卫下分设六所,分掌皇城巡护、监察、冶炼兵器、审讯、教学。随着龙虎卫壮大,大周原有的军事机构被架空,形同虚设,而隶属于摄政王的龙虎卫,如日中天。
龚成便是龙虎卫下奋武所的将军。
他原是废太子部下,太子死后,他一心一意辅佐檀云秋。几年之前北境一战,他受重伤,虽调养过来,威风大减,但其半生习武,武术造诣极高,便至龙虎卫教习后生。
广平王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龚成有所耳闻,及至今早匆忙接到命令,要他去女官所居的桐花巷驻守,他深知这是摄政王看重自己,便马不停蹄点兵而来。
龚成高大威猛,腰间挎一把硕大的刀。他皮肤呈古铜色,右侧脸颊一道狰狞的长疤。他带兵从桐花巷经过,所过之处皆闭紧大门。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
他抱着半人高的箱,放在华玉门口。转身就走。
这时屋门开了一条缝,从中走出位中年妇人,那妇人穿一系青衫,髻上簪朵银花,面庞圆润如珠。燕娘笑道:“军爷留步,我们姑娘有话要说。”
龚成知道这里住着的孟姑娘不是普通的女官,而是将来会成为皇妃的女子。他不好拒绝,便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等着。
随后屋内传出温软的女声:“燕娘。请将军进来吧。”
龚成大步跨入,燕娘随后,房门大开。
华玉早已梳妆完毕。她穿着普通的素袍,面上也只浅浅施了一层粉,瞧着素雅单纯。睡屋被一层棉帘遮住,她坐在外间的椅子上,随意指着一处地方:“将军放在这儿吧。劳您还要为我跑这一趟了。”
她笑盈盈的,真是很好说话的模样。
龚成道:“姑娘客气!”
华玉的眸光在他面上转了几转:“敢问龚将军这箱子是哪位贵人赐的?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龚成是檀云秋的部下,但白日煌煌,他总不会明目张胆叫人把东西送来吧?
若真是如此,她可真是有口不能辩了!
龚成呀了声,道:“怪我没说明白!这是皇上赐给姑娘的,说是什么......什么,”他顿了顿,忽而大声道:“伺候周到!”
华玉点点头,笑道:“叨扰将军这许久,喝碗甜汤再走吧。”
龚成还要推辞,燕娘已将汤碗送上,他只得一口饮尽,再三道谢,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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