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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容只觉腿上还有方才他溅上的烫,略不自在地问:“在想什么?”
    “在想,梨儿当真就救苦救难的菩萨,方才渡得公子,几要升入仙界去了。”他向来清雅的嗓音混了哑意,似意犹未尽。
    被抓住的手腕一抖,奚容避开他狩猎似的眼睛,转身埋到他怀里,又熟练地做起了鹌鹑。
    宫秋庭抱着她薄肩柳腰身倒向迎枕,神清气爽地闲叙起来:“告诉我,刘氏怎么惹哭你的?”
    她自枕着的肩头翻出柔红的脸来,漫声道:“阿娘想让奴婢不计较先前姨母的加害,来求公子手下留情,奴婢不愿,对了,那王公子可也是……”
    “嫌公子下手重了?”宫秋庭挑眉问,处罚个下人她都能和自己置气,现在可是要人命。
    “能做出这事,平常定是个恶贯满盈的,奴婢不会怜悯,之前置气……只是被吓坏了,但春烟心思不正,她确实罪有应得。”
    “我的梨儿,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他轻叹一声,“能留她命在已是宽厚,刘氏不该那这事来逼你。”
    听到这话奚容眼眶又是一酸,“奴婢多谢公子出头,姨母之事绝不会拿来烦扰公子的。”
    宫秋庭的手指在她素白的手臂上打着圈儿,“你娘是不是说若你不帮,就自己去把地赎回来?”
    她点头:“奴婢才不会心软,公子也不必再费心出手。”
    他被这话逗得笑开,说道:“好,不过我有意让刘氏同去幽州。
    “什么?”奚容不明白他的意思。
    宫秋庭补充:“带你弟弟去,让落磬寺的师父看看,若是能治好,就跟大哥左右随侍。”
    作者有话说:
    [1]白居易《丽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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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约定
    让奚竹跟着大公子?
    奚容一下就想明白了。
    若他的病能治好, 那跟在宫椋羽身边,在他们这种没多出路的老百姓来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而且刘氏为了儿子, 是千难万险也一定要试试的,到时候刘二娘的事她未必会放在心上, 刘二娘根本不敢直接来寻奚容,这一招,说不定能解决两件事。
    她心中一下就下了决定, 但还是想先问明白:“大公子,为何去幽州?”
    “养病,”宫秋庭又惯性地盯着她的神色,“习武从军。”
    原来如此,奚容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 幽州只是一处屯营之所, 朝中并无战事, 从军并不会有多大的性命之忧。
    她没什么朝堂政事方面的眼界,不知道宫家如何定下让宫椋羽从军的决定,但习武强身健体, 奚容倒是蛮认可的。
    “若是可以,”奚容仰头,蝉鬓美人柔顺可爱, “奴婢想跟公子求这个恩典。”
    他满含爱怜的吻轻落在她额上:“好了,几日就让吉光去办,你先陪公子午歇片刻。”
    青金兽首炉中的香袅袅升起一线,奚容压在宫秋庭柔滑到泛着丝光的夜莲长裙, 似在水面浮动。
    那裙子已经松垮, 露出他深直的脖颈、喉结、锁骨, 雪浮腻理,雕琢天然。
    她将头枕在他臂上,慢慢睡去,哭过又闹过,奚容确实有些困了。
    宫秋庭垂眸看着她可爱的发顶,可爱的眼睫和鼻子,两人的青丝在枕上铺陈纠缠,他忽觉此刻可贵,也随之闭眼,两人相对而眠。
    *
    凝玉很明显察觉到了大公子的好心情,夫子教授的一篇字很快能认下来。
    宫椋羽往日淡漠的五官像覆了春光一般,显出不可思议的柔软,连一贯严苛的先生都不住地点头道他是“善材”。
    其实凝玉知道,大公子不笨的,只是之前受尽欺负,不曾接触过什么人,才显得心思单纯些,话也少些。
    回去的路上,凝玉忍不住问:“公子为何这般开心?”
    一句话,让宫椋羽将奚容答应他的画面又回忆了一遍,他的唇角在不经意间勾起:“她说,会和我去幽州。”
    “她?”凝玉想来想去,只知道大公子和奚容姐姐特别好,就试探问起,“是奚容姐姐吗?”
    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凝玉忍不住捂住微张的嘴,奚容姐姐不是回去伺候二公子了吗。
    二公子这么多年就这一个丫鬟,都让了出来,他对亲生哥哥可真好啊。
    凝玉羡慕起来,月钩姐姐说大公子不会带丫鬟的时候她还小小遗憾了一下,但一想家人都在荥阳,又觉得庆幸。
    其实凝玉蛮喜欢伺候大公子的,安静少话不多讲究,也不会立规矩为难下人,实在是个好伺候的主子。
    她可听说了,别的院子可没这么好混的,单说四小姐那风荷院里就规矩甚多,连咳嗽一声都要嫌下人晦气,出错的丫鬟动辄打骂,发卖出去也是有的。
    也不知道大公子去了幽州,自己又要分到那个院子里伺候,凝玉一想到这么好的差事做不了几天了,后知后觉地消沉了下来。
    主仆俩就这样一个灿烂,一个消沉地回了东厢。
    大年一过,亲戚也互相走访过了,大老爷在家不能久待,祭祖之事就早早准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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