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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吃下最多的自作多情可是来源于他,不过现在那些好像变得不重要了,看着眼前的人,许戈第一次真正觉得,二十岁已经离她远去了。
    相对无言,最终他们都选择去避开彼此的眼睛。
    对不起,他先开的口:我之前好像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垂下眼帘,那位脑部专家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的了,过度的服用止痛药、以及脑部震荡所导致的颅内压增高会导致产生焦虑情绪。
    许戈
    许戈朝着厉列侬做出安静的手势,现在他说话的声音听着有点吃力,当他再次想尝试开口时,她底下了头,唇贴上他的唇。
    偶尔,许戈曾经尝试用这样的方式去阻止他说出一些话来,一些她不爱听的话。
    她过完生日的八十天之后就是他的生日,那年她十九岁,她的阿特很可怜,没人给他过生日,他生日的唯一礼物是两个钟头时间。
    两个钟头时间也正是一场足球赛时间,那两个小时他自己一个人去看球赛。
    于是,她瞒着梅姨偷偷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包里放着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等在他房间门口。
    门口的灯不是很明亮,但足以把他脸上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的惊喜,真的没有。
    如果再细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出那么一点点的情绪:精力过剩的丫头,我都跑到这里来了,这下,我又得花时间心思打发她了。
    踮起脚尖,没有让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吻住了他。
    如果当时不那样做的话,许戈想她也许会从他口中听到让她伤心的话。
    那时的她经不起一丁点的伤心,她包里放着半个小时后的返程机票,从布宜诺斯艾利斯飞阿姆斯特丹,再从阿姆斯特丹飞曼谷,那么长的旅程。
    十九岁,好遥远的十九岁,光影错落间,十九岁那年没有留下的泪水跑到二十六岁模样的脸的眼眶来了,在泪水还没有沿着眼角滑落到他们唇瓣时,她快速的离开。
    转过头去,眨了几次眼睛泪水就消失不见了,再回过头,不敢去触及他的眼眸,低声和他说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嗯?
    他扯了扯她手指,于是她乖乖挨着他躺了下来,刚刚找好位置,他手就环上她的腰。
    手乖乖贴上他的手背。
    小会时间过去,背后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手指在他手腕上找到了那道伤疤,细细的摩擦着。
    那是一道新疤痕,从疤痕的深浅程度就可以判断出,那没有半点敷衍的意思。
    烙印在手腕上的人为疤痕往往会让人们联想到关于情感上的问题,除了这处他身上还有另外一处烙印。
    那是位于他第七根肋骨处的牙印。
    那个早上,她无意间撞到他在换衣服,空间采光极好,那个牙印淡淡的。
    印在自己男人身上的牙印总是会牵动女人们的神经,当许戈想进一步看清楚时浅色的衬衫已经遮挡住了那个牙印。
    那一个瞬间,第一时间泛上许戈心头的是:阿特穿衣服的速度太快了。
    即使没有看清楚那道牙印,可许戈清清楚楚的知道,那牙印就印在他的肋骨位置,那个牙印连同他手腕上的疤痕把她的心搅得心神不灵。
    夜深,凭着白天的记忆,手指沿着他肋骨处,第一根肋骨、第二根肋骨、第三根肋骨
    手指最终停在第七根肋骨处,心里咯噔了一下。
    夏娃是亚当的第七根肋骨,夏娃是女人亚当是男人。
    女人把牙印烙印在男人的第七根肋骨上,以此告诉心爱的男人请你爱我,爱我就等于爱你自己,我本身就是你身上的一根肋骨。
    在面对关乎自己男人时女人们的心眼总是很多,心思又细。
    不仅这样她们还具备了与生俱来的辨识能力:他现在眼睛在看我可心思却不在我身上,他现在在温柔的和我说着话,可那些话不是来自于他的内心。
    落在厉列侬第七根肋骨处的牙印不是她的,许戈就是知道。
    那牙印细细,从深度以及牙印的距离就可以判断出那是属于年轻女人的印记。
    如果是二十岁的许戈,她想她非得千方百计让厉列侬说出,到底是那个不识相的女人敢在她男人身上弄出这么一件让她大动肝火的事情。
    然后!二十岁的许戈会把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拉到下水道和老鼠们共处一室,直到那女人和她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当然这之前得拔光她的牙齿。
    再然后
    再然后泪汪汪的,直到厉列侬无可奈何的让她的牙印遮挡住那个女人留下的牙印。
    那是二十岁的许戈爱厉列侬的最直接方式。
    可二十六岁的许戈只是把手轻轻从他睡衣里抽离,看着黑暗发着呆,等到眼睛又酸又疼时闭上了眼睛,她困了。
    次日,她的眼睛刻意去避开被衬衫遮挡住、那属于他第七根肋骨处的位置。
    今晚他的呼吸声比起前几个晚上来得更为深沉,这一天把他折腾得够呛。
    黑暗中许戈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停留在他手腕疤痕处的手指收起,形成拳头状。
    拳头状的手掌搁在靠近心脏位置,随着她的这个动作一颗心仿佛得到了周全的庇护,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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