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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猜得没错,手滑过守门员的手直奔网窝,可
    直奔网窝的球遭遇了球门门框。
    那个叫做厉列侬的男人就是那根狙击他们得分的门框,而看台上绷紧神经的看客们齐齐发出一声切
    恼羞成怒的极端分子们发誓要摧毁那根门框,然后他们抓了厉列侬的妻子,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厉列侬早已做好了准备。
    这些人现在也许不知道他们其实抓的是一名冒牌货,这个冒牌货就叫做林舒雅。
    我们保证你合同结束就可以回去。言犹在耳。
    随着车窗外的那些戈壁越来越陡峭,林舒雅的心也越来越绝望。
    夜幕降临时一直在行走的车终于停下来了。
    车停在一处戈壁的夹层中间,那真是一处绝好的藏身之所,龙卷风形状的峭壁就像是一把天然的扇,可以让他们消失在卫星云图上,而干扰器可以让他们避开定位信号。
    几百坪戈壁夹层中间分别停着三辆车,还有一个土色的临时帐篷。
    林舒雅被带到帐篷里,这个晚上她生平第一次吃到清真餐,内心里的绝望这个时刻也来到顶峰。
    互联网上流传着这样的传说:那些极端分子一般会把他们的割喉行动斩首行动定在日出时分。
    实行行动之前,极端分子们会让即将被实行割喉行动斩首行动的人吃上一顿清真餐。
    帐篷大约有数十人,清一色男性,倒是没有像出现在电视镜头前把脸蒙得只剩下眼睛的形象。
    但这些人长相都差不多,皮肤黝黑留着大胡子。
    他们看起来和一般阿拉伯人没有什么两样,负责看管林舒雅的两位看起来年轻一点,他们闷头玩手机,剩下的则是围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用阿拉伯语交流。
    半夜,林舒雅被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帐篷里黑得吓人,在黑暗中她看到那双近在眼前的眼睛。
    眼睛主人朝着林舒雅做出安静的动作,之后朝着她靠近,那个人的英语带着浓浓的墨西哥口音。
    别担心,厉先生会有办法的。
    乍然间,那个称谓让林舒雅百感交集,就恨不得手里有把刀把厉列侬大卸八块。
    曙光来临时,林舒雅被带到帐篷外。
    那些阿拉伯人正面对这日出的方向念念有词,一边放着的枪械、还有写着阿拉伯语的传单都在一一证实互联网上的那个传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发生的那个插曲,还是身心俱疲,被绑在椅子上的林舒雅没有了昨天的慌张。
    她甚至于还在心里嘲笑起那数十个男人排列在一起的样子看起来不像在祷告,倒像是在嘘嘘。
    日出的光芒穿过那排男人的肩线落在搁在一边的刀背上,从刀刃处发出的白光让人汗毛一根根竖立了起来。
    据说刀法好的人在实行割喉术时,被割断喉咙的人死的时候眼睛会呈现睁开状态。
    林舒雅努力想从那数十人中找出昨晚的那个人,可无果。
    那些人的眼睛或者是麻木淡然,或者是跃跃欲试。
    祷告完了的阿拉伯男人变成在互联网上、电视上广为流传的形象:一张脸被头巾包裹得就只剩下一双眼睛。
    一切都在按照互联网上所描写的行程:数十人摆出造型,面向日出方向,手举冲。锋枪,冲。锋枪的枪口朝向天空。
    其中一位拿着手机拍摄,另外一位则是面对着手机摄像镜头发表宣言,大段的宣言中林舒雅不时听到类似于真主这样的称谓。
    在那把刀没有搁在她肩膀之前,林舒雅还觉得在西方制造出强烈的视觉效果的斩首行动割喉行动也不过如此。
    那怎么看都像是孩子们在玩过家家,其中还有一名手持冲。锋枪的极端分子趁他们的头在念宣言时空出一只手到背部去挠痒痒。
    直到宣言念完,直到那些人站直身体,直到手机摄像头对准她,直到那把闪着白色光芒的刀刃架在她脖子上。
    此时此刻,林舒雅才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场过家家,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在绝望中她大喊大叫了起来。
    实行割喉术的人就站在林舒雅身后,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她的头往后昂,这样一来导致于林舒雅的颈部整个呈现出九十度倾斜,刀口点上她的喉梗。
    恐惧让林舒雅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眼泪大颗大颗沿着眼角,睁大着眼睛,仿佛下一秒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从喉咙冲出来的血柱。
    那一刻,真的可以用千钧一发来形容,即将栽倒到万丈深渊的人在最后关头被拽住了手。
    刀搁在她喉咙上,眼看
    电话响起。
    数分钟之后,刀搁回远处,林舒雅的头还维持在被强行往后仰的状态。
    操着墨西哥口音的男人正对两边的电话进行翻译,把阿拉伯语翻译成英语,又把英语翻译成为阿拉伯语。
    浑浑噩噩中林舒雅听得最清楚的是那句你们抓错人了,可我们没有抓错人。
    约五分钟后,林舒雅被带回帐篷。
    按照那边打来电话要求的那样,他们剪开束缚住她手的胶布,再之后他们给她倒了热水。
    最后关头厉列侬给这伙人的头打了电话,他告诉这些人他们抓到的并不是他的妻子,相反,他倒是把侯赛因家的三位妻子四位儿女都请到他家里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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