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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和许戈比较玩得来的同学,比较遗憾的是这位同学不久之后一直没有来上课,后来许戈去了他们家才知道,这位同学家有一天到街上玩之后再用没有回家。
    在耶路撒冷,这样的事情不少,警察局的仓库堆满了孩子失踪的资料。
    思索间,许戈发现她已经喝了半瓶水,而且由于喝得急的原因水都把她的衣领打湿了。
    她刚刚喝水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很不雅观,再转过头去许戈看到纳什先生还在对着她笑,手紧紧握住瓶装水,呐呐的,目光再回到车窗外去。
    也就在许戈喝水的那会儿时间,车窗外的天色一下子全黑透了,许戈没有再在车窗外看到擦肩而过的车。
    而是
    那冒着红红火光的所在好像比起不久前看到的更远了,没有道理啊,不是应该更近吗?睁大眼睛还不够,许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冒着火光的天边真的在变远,许戈觉得这一定是因为自己吸入浓烟所导致的幻觉,她得向汤姆大叔求证。
    转过头去,那位纳什先生嘴角的微笑还没有消散。
    那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厢灯光骤然变暗的关系,看起来奇怪极了,奇怪到让许戈想伸手去戳一下。
    伸手,手指缓缓的,缓缓的往着那个奇怪的笑容。
    阿曼达,你怎么了?那个声音宛如飘在空中一样。
    伸出的手还没有戳到那个笑容,身体就变得轻飘飘了起来,有一只手接过她的手,就这样,许戈的身体远离车窗,轻飘飘往着另外一个方向靠。
    最先找到支点的是后脑勺,后脑勺重重跌落一处软绵绵的所在,脸朝着玻璃窗,从玻璃窗映衬着树枝的影子,张牙舞爪的,一大片一大片的。
    瞬间的时间,那一大片一大片张牙舞爪的树枝变成黑夜的海,密密麻麻,无边无际,而她仿佛置身与海面上。
    这是怎么了?
    许戈在心里拼命的想着,最后能抓住唯一缕想法是:是不是从炼油厂扩散的烟雾有问题?
    老城区里孩子曾经在私底下神神秘秘的:邻国的伊朗秘密研发了大规模能透过空气传播的有毒液体,一旦他们的把这种液体排放到空气中,那么吸到液体的人就会瞬间昏迷不醒。
    有人昏迷之后再用没有醒来,醒来的人大多也会变成白痴。
    孩子们在说这些话时表情看起来害怕极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迷迷糊糊中身体一直不断往下沉,往下沉
    周遭混沌,没有任何的知觉,记不住所有人,也记不住所有的事。
    慢慢的,慢慢的,闭上眼睛,安静呆在深海里。
    巨大疼痛袭来的那一瞬间,身体仿佛分化出另外一缕魂灵,有什么山一般的压住她小小的身体。
    小小的身体在那道巨大疼痛的摧残下卷曲着,就像是瑟瑟发抖着没有任何庇护,初生的羔羊。
    小小的身体也不知道那突然生出来的巨大疼痛来自于那里,就只能凭着本能卷缩着,企图逃避那种疼痛。
    可避无可避,奋力
    想睁开眼睛去找寻疼痛来源。
    别睁开眼睛,许戈!
    声音来自于从身体里分裂出来的魂灵,那一缕魂灵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弱小身躯,它漂浮在空中,嚎叫着。
    那声音让她觉得心里悲伤,比疼痛更加让人悲伤的悲伤。
    许戈,听话,闭上眼睛。那声音还像来自于母亲温柔的言语,当许戈还是一颗小小的茧时。
    宛如召唤,许戈乖乖的,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落入眼中的依然是大片大片张牙舞爪的树枝。
    星光在树枝上面,微微的发着亮光,如果不是手在附近摸索到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树叶,许戈还以为现在她还在纳什先生的车后座上。
    是不是那位汤姆大叔知道她吸了有毒的液体怕被她传染,把她丢到着树林里了?
    从偶尔传来的汽车行驶声音,以及车灯亮光让许戈猜侧到这里应该位于公路附近的森林。
    手再次在周遭摸索着,手所触到之处都是软绵绵的细沙。
    许戈想,这也许是让老城区孩子们十分忌讳的森林。
    那片森林在人们的描述中寸草不生的,到处都是流动的沙子。
    冬季来临时风把那些沙子堆砌成为一个个坟墓大小的丘陵,若干场雨过后,在临近春天时人们发现经过雨水冲刷之后,沙丘陵露出死人的尸体。
    然后,政府军开始清理工作,都死去了多少人,死去的人死因和姓名大家都不好奇。
    在初听到关于那片森林的传闻时许戈连做了几夜噩梦,她心里是惧怕那片森林的。
    可这会许戈一点都不害怕,许戈猜她不害怕也许是因为她要死了。
    让许戈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是来自于身体某个地方所产生的疼痛,疼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一样。
    可下一秒她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那件阿拉伯棉袄让许戈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棉袄梅姨花了不少钱,里衬全部采用上等的棉,保暖又轻便,可许戈觉得这会儿那件阿拉伯棉袄就像是掉进搜水桶一样,又黏又腻。
    艰难的移动着手,从小腹那里传来阵阵的疼痛,手指往疼痛点,触到的是棉袄湿漉漉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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