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正好过来询问,“许小姐,西米是不是该睡觉了?”
“嗯,你带她去洗个澡,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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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曼言下到九楼,把门铃按响。
傅临江打开门,他刚好洗完澡,换了身休闲服,手上拿了块大浴巾擦湿漉漉的头发,
见到她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许曼言没打算进去,眼里含着冰霜,将几页纸掏出来,声调没有起伏地说:“这东西我早已经签过,你拿回去。”
丢进她家的垃圾桶,都觉得影响风水,晦气!
傅临江没有接,敛目看了看露在袖子外的皓白手腕,转身往屋里走:“进来说。”
“不必,你拿走就行。”许曼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曼曼。”
傅临江眼底许多情绪杂糅在一起:“我们不需要站在门口吵架,可以好好谈一谈。”
许曼言垂眸,冷淡回应:“离婚了就一拍两散,没什么好谈的。”
叮咚!
打脸值进账二十。
傅临江唇线抿直:“财产分割协议……”
话没说完,许曼言径直走到沙发坐下,两腿交叠在一起,“好,那我们谈一谈。”
态度转换之快,连傅临江都怔愣住,想不明白电光火石间,她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原因是什么。
傅临江是只大肥羊!
仅此而已。
许曼言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进账。
想到多和他说话能快速收割能量值,她突然间觉得——和傅临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讲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在旁边的沙发坐定,傅临江将浴巾随手置放到扶手上,“这份财产分割协议,你仔细看过了吗?”
“差不多吧。”
许曼言眼皮轻挑,态度漫不经心得很,“离婚时财产怎么分割,我们婚后不久签过补充协议,后来离婚时,我又直接同意一分钱不要。看与不看都没什么意义。”
傅临江眉峰微拧,没有干透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有点潦草,激进,不那么稳稳地拿捏住两人之间谈话的节奏和方向。
“你知道的,当时婚后那份补充协议,我不知情,也不情愿,我从没有把那份协议当真。”
目光掠过他清隽的脸,徐曼言平静地说:“但是我会当真。我会履行所做过的承诺和决定,不管是那份婚后补充协议,还是最后的离婚协议。”
“你先看一看内容,看完就明白了。”
带着略急促的语调,傅临江想将协议翻开。
许曼言伸出手,掌心按下,用力盖住纸页。
仿若一记锅,蒙头盖在傅临江心上,哐哐响,闷得慌。
她的目光直视傅临江,笃定而认真,有如尖刺扎入他身体里,带出一阵钝痛。
“傅临江,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才清楚,不明白的人一直是你。这纸上面的东西,不管你打算给我多少,几百万也好,几千万也好,几亿也好,我都不需要从你那得到,也不稀罕从你那得到。以前是如此,现在是如此,将来还是,不会改变。”
系统提示打脸值涨了。
许曼言心里乐,面上冷冰冰,下巴扬起:“你的钱太脏,接到手上我都怕脏了手,和这几张纸一样,一文不值,只配丢进垃圾桶。”
系统响得更欢快了……
目的已经达到,许曼言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却又被傅临江叫住。
“你现在是不是在冯诺公司做事?”
他知道协议拿出来,许曼言可能会态度坚决地拒绝,也知道许曼言和他在一起,从来在乎的都不是钱。
但理想是一回事,现实总让人低头,他拐弯抹角将东西送到她面前,无非是想让她接受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然后天高海阔,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领着不到一万的薪水当实习助理,受不知道什么莫名其妙人的气。
“是那个姓吕的助理告诉你的?”许曼言冷冷问。
缓缓站起身,傅临江将手插入兜里,承认:“是。”
许曼言料到吕照若是认出她,可能会转告傅临江那天包厢里的事情,却没想到傅临江因此要给她早就不要的财产。
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多此一举!
她撇了撇嘴角,“工作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而且我去做事也不是为了钱。”
“我记得当初你不喜欢出去工作,又何必勉强自己。”
“你错了,我很愿意保持一份与社会有联系的工作,我只是不喜欢你在傅氏集团给我安排的事情罢了。”
“起码不用受人欺负。”傅临江脱口而出。
呵。
许曼言冷笑。
她转过身,目光凌厉如刀,不是为了打脸值,而是真的情绪上来,开怼了。
“受点气算什么,起码我能打回去,你给我安排的事情那叫事吗,那叫刁难!不做完被认为没能力看不起,做完就要累得心脏病发的那种!”
“那当初你为什么还有接受,去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你哪只眼睛觉得我接受了,高兴了,最好去看看医生,是不是有毛病!”
面前人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明艳跌丽的脸,陌生的是不留余地的牙尖嘴利。
傅临江掌心紧了紧,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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