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做好了要受到攻击的准备,一边戒备一边说:“你有一天时间考虑,如果你最终不愿意签字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也不是很指望请动那个人出手。你可以放心,你所继承的财产之后会有专人送到。”
美耶子恭恭敬敬向我道谢,表示一定会好好考虑,明天给出答复,然后将我们送出了门。
我们走到事先选好的安全处,顺利避开了所有的视线和监控。
我一直以为会有战斗,但是演到最后都没有。而且我们似乎说了半天却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
在提到可能是诅咒类异能时,美耶子没有给出正面回答,似乎在有意隐瞒什么。
但这只是我个人唯心主义的猜想,实际上美耶子究竟有没有主观故意完全无法肯定,也许只是恰巧。
我看了看太宰,太宰颇有所得的样子。我是忽略掉什么线索了吗?
“感觉如何织田作?从头到尾你都演得很成功哦。”太宰一脸满意,“美耶子小姐完全相信你是军警里的长官啦,她很崇拜你呢。”
“感觉还好。”我实话实说。“美耶子应该不是崇拜我,她只是对我的佩剑比较畏惧。”
我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成就感,中途还稍微产生了骗人的羞愧之心。
这一趟总结下来就是:普普通通撒了谎而未受质疑。所以我很难在这上面进一步产生什么体会。
太宰一副向往的样子:“是吗?那我以后也要佩着剑出门才行。女人是否畏惧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说不定可以被剑刺死。”
我说:“大概率是刺不死的吧,倒是可能会因为撞击骨折。”
太宰便露出苦恼之色:“那可就头疼了啊。”
安吾并不参与我们的讨论,自顾自说:“就和事先调查到的情况一样,美耶子小姐对军警没有一点了解,我们说什么她都信了,居然默认军警是依法办事礼貌友善的行政机关。”
太宰侧过头斜视安吾,怪声怪调:“哎呀,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安吾你黑起军警来真是一点也不嘴软啊。”
安吾语气不变说:“不是黑他们,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但凡多少了解一点军警的定位就不可能产生那种离谱的想法了。”
我说:“感觉这一趟没有什么实质性收获,我看不出美耶子是否可疑,只能感觉到一点她在隐瞒什么。不是很顺利啊。”
“不,其实是相当顺利。这次表演的目的已经顺利达到啦,接下来就是收获期。”太宰摊开手掌,手心上是两副迷你耳机。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才发现太宰的耳朵上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一副迷你耳机。
我和安吾分别取过一副各自戴上。与此同时我心里产生很难形容的空落感。
原来特意乔装改扮努力背着台词表演了那么多,只是为了往美耶子家里扔窃听器?
我绝不会讲明的,我感觉自己被浪费了感情。
耳机里传来声音,美耶子一等我们离开就迫不及待拨出电话。听她的称呼,这通电话打给了野间五郎。
“五郎,伊东是你杀死的吧?”女性柔美的嗓音如此说道,是痛苦而急切的语气。
“你特意要我请伊东喝茶,那杯茶是你亲手端给我的,我让伊东喝下没多久他就死了。”
……
这通电话结束时,我和太宰、安吾一同摘下耳机,彼此都没有立刻说话。
我意识到这件事变得很奇妙。如果死者真是伊东链太郎的话,一切或许已经有结论了吧。
虽然没有证据,但港口mafia认定谁有罪是不需要证据的,只凭美耶子打电话时对野间五郎说的那些话,就可以宣布野间五郎是凶手了。
但死者是ace,野间五郎根本不认识ace,也没让ace喝到过什么茶水。
总不能是伊东链太郎把喝了的茶水原吐出来逼迫ace喝下的。
我发短信给广津,问他伊东还活着吗?得到的回答是还活着,而且还在很成功地演着a干部。
安吾想了一会儿才说:“会不会因为相信了我们公布的死者。所以这通电话是专门做戏表演给我们看的?为了让野间五郎当替罪羊?”
太宰摇头:“安吾,别的先不论,你是不信任我们刚才的完美演出吗?瞎猜没有意义,野间五郎很快会来和美耶子见面,我们只要和他俩当面问明白即可。”
我说:“怎么当面问?”
“当然是用港口mafia的方式,直接抓到地牢里审……啊!我差点忘记了,现在是织田作的港口mafia了。”太宰笑了笑,似乎是突然高兴起来。
“老方式就留给过去吧,是时候塑造出全新的风格了。我们不换衣服了,继续当军警去。”
还要演戏?
虽然不觉得劳累,但我已经有点厌烦了。
看着太宰兴致勃勃的样子和安吾思考投入得越发蹙起眉头的样子,我咽下了想要拒绝的话。
我说:“好,具体要怎样演?”
“首先要明确表演目的。我并不认为我们被看穿了,假设死者真是伊东链太郎,野间五郎作为凶手,听过美耶子在电话里几乎毫无隐瞒的透露之后,已经知道军警拿到美耶子的签名就可以锁定凶手,他会做什么呢?”
太宰伸出食指晃了晃:“我敢打赌,他会选择杀美耶子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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